”
然而世界上所有关于“一定”的诺言,有几个是随口敷衍的?又有几个是真心相待的?
池晓洲转过身去的瞬间,嘴角失去提线般地垂下,眸中温度骤降,宛若寒冬降临大地,遍野尽是锋利的冰棱。
“哥,今晚早点回来,好吗?”池云尽脆弱的请求声不停在池晓洲的耳边萦绕。
那时候他弟脸上莫名的绯红和不正常的体温,在此刻通通化作利刃,一寸一寸地在他心脏上划动,割出一滴一滴的泪水。
泪水跟不上池晓洲拼命狂奔的速度,被迫留在原地,形成了沿路的轨迹——通往唯一的家、奔赴临危之人的方向。
池晓洲跌跌撞撞地爬楼梯走上二楼,来不及像往日一样站在楼下、停留几分钟来怀念梁阿嫲。
他在家门口站定,定定地看着木门,大口大口地喘气,以此平息紊乱不堪的心跳。
池晓洲嘴里不止地默念着什么,从嘴型上判断,大概是不要不要什么的。
门没关,但从门缝中没透出半分光亮,反倒是屋外挂在深邃夜空中的圆月,无私地倾泻着皎洁的月光。光亮无孔不入,此时正想悄悄溜进兄弟俩的房子,窥伺房内的人。
原来又到一个月里中旬的时间了,或许今日正正好是十五,月亮才会那么圆。池晓洲胡乱地想着。
一旦开了头,思绪便如泉涌般停不下来:圆月是传统的用于寄托对亲人思念的意向,他却把日子过得连今天是几月几号都不知道……
池晓洲有些感慨:原来已经这么久没想过妈妈了,不知道她在天上,或者海里,过得怎么样……在另一个世界会笑得比在这儿多吗?
已经习惯假装坚强的人不会报忧,只会报喜:妈,放心,我和小尽都过得……还凑合。
他还勉勉强强能算凑合吧……可代替他承受一切的池云尽呢?
“哥,这本就不是只有你该承受的,况且,我也愿意,不会后悔的。”池云尽低沉的嗓音从头顶传来。
池晓洲跪在家门口,泪流满面,仰头看向他弟。
短短几秒钟内,他眼睁睁地看着红色的血丝迅速地攀附上他弟的眼珠。
上辈子,池晓洲作为这种药物的受害者,对药瘾发作时那种刻骨铭心的痛苦再熟悉不过。
痛比摧心剖肝,痒如蚁虫咬噬,百般难受,万般折磨。
池云尽意识清醒时的最后一刻,捧着他哥的脸颊,颤声道:“哥,我好像……快看不清你了,但我不怕,你会陪着我的,对吧?”
池晓洲立刻上上下下点了好几头,哭着答道:“我会的……小尽……别怕……我会一直在的……”
“哥?你为什么在哭?是因为害怕我吗?”池云尽再次睁开眼时,眼中的最后一丝清明消失不见,他周身气场陡然变得凌厉,硬生生逼得喉咙本就酸涩的池晓洲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跪在原地哽咽。
殊不知这被此时的池云尽当作是默认。
企图溜进屋子的月光敏锐地察觉到主人的不友善,刚想停下权衡,却一时刹不住脚,照亮了池云尽的面庞。
池云尽露出一个惨淡的笑,话语意在讽刺他哥,却更像是自嘲:“那也没办法,我变成这副样子,都是因为你啊。”
话音刚落,池晓洲就感觉左臂被钢筋铁臂钳住,接着就被他弟蛮横地拖进房门。
整个过程虽然突然且暴力,但他没做一点挣扎,仿佛一只被捏住命门的脆弱的小动物。
门被哐铛一声关上,月光见房屋的主人并不善待它,于是黯然神伤地退走了。
这里是被光亮抛弃的世界上的一处小角落;这里是只有在阴暗中才能滋生的事物的小天堂;这里有两个与命运苦苦搏斗的人惺惺相惜。
白色衬衣上的纽扣被强硬地撕开,再也发挥不出它的功能,沦为一张破布,胡乱地躺在地上。
而它的主人此时的处境也好不到哪去。池晓洲全身的着力点都在他弟身上:背倚池云尽的手臂,臀压池云尽的大腿,双脚翘至半空,想要收回,却只能被迫架在池云尽的肩膀上。
不仔细看的话,以为池云尽正以公主抱的姿势搂着他哥;走近一看,却是与那种温馨场面全然相反的另一回事。
且不论池晓洲上半身不着寸缕,就是下身传来的听了要面红的水声,都让人一下子明白二人正在行那苟且之事。
池晓洲的牛仔裤被褪至大腿根,裤链稀稀落落地耷拉在两旁,微微扭曲,看起来无精打采的模样。
然而主人的身体却是神采奕奕:身下的肛口在不断出入的两根手指的刺激下,周围泛起浅红,越往里越加鲜红。
肠道剧烈地收缩,着急地分泌液体。
本意是保护主人柔软的肠壁、减轻异物造成的伤害,却不想无意间起了润滑的作用,反倒鼓励了外来者的暴行。
“哥,你怎么每次都这么紧?这才放了两根手指。”
“哥,我浑身又痛又痒的。但靠近你好像会好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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