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池晓洲脑海里霎时浮现某天晚上,当池云尽扶着性器准备再次进入自己快要散架的身体的时候,他不知哪来的力气,突然从床上蹦起,连滚带爬地逃到厕所。
刚要把门关上反锁的瞬间,就被池云尽拽住了自己的手腕,随手拿了条毛巾把他赤裸的小腿捆住,打了个死结,一边说原来哥还有这么多力气啊,一边更加用力地破开他的甬道。
整整一夜,池晓洲闭上眼的时候甚至觉得自己是一具尸体。
池晓洲讪讪笑道:“怎么又来?”
池云尽没有停下脚步,回头可怜兮兮地看了他哥一眼:“你不想要吗?”
池晓洲忙道:“不是,我想要……但可以不用那么多遍……是吧?”
池云尽点点头:“那哥做的时候别出声了,你一叫我就更硬了。”
池晓洲:“……”做那种事情怎么可能不出声,除非他哑了……说这么多,池云尽就是精虫上脑只想干他!
池晓洲愤愤地往前走,心里在为晚上的自己哀悼,然而嘴角又忍不住微微翘起,原来这哀悼里还有几分甜腻的、由衷的欣喜。
——劫后余生,他可以兑现自己那几个梦想了:环球旅行,咖啡小店,牵爱人的手……永不放开。
池晓洲看着他弟的背影,任由他弟拉着直走、拐弯、坐车、下车、进屋,心里莫名地冒出一个念头:他是从什么时候喜欢上、爱上他弟的呢?
以前都没仔细想过这个问题,或许是到一定年纪,自然而然变得多愁善感起来了。
“jchi,你是从什么时候深深爱上你的爱人的?”法国某一教堂内,正在台上主持婚礼的牧师亲切而不失庄严地询问池云尽。
池云尽看着他哥的眼睛,池晓洲的眼睛不止盛满水色,还倒映着完整的自己,他勾起嘴角,一颗炽热的心为这一幕跳动:
“从我开始记忆的时候,就追在你身后,一刻不停,我梦想这双眼睛可以永远出现我的身影,且只有我的身影……池晓洲,谢谢。”
谢谢你愿意出现在我生命里,谢谢你在我害怕你的爱是转瞬即逝的时候坚定地挽住了我的手,谢谢你让我如愿以偿。
教堂的椅子上空无一人,他们结婚并没有邀请别人。
宁和的祷告曲在空间起伏、悠悠回荡,池晓洲却觉得世界刹那间安静下来了,只剩下池云尽的声音,只剩下心口宣之欲出的爱意。
不等牧师转过头来向他重复一样的问题,池晓洲哭着拥住他弟,努力清晰吐字:“我也爱你……我爱你,从童年到成人,从懵懂到死亡,从往世到今生……”
别人听来或许会觉得他在胡言乱语,可池晓洲却清楚自己的的确确是经历了两辈子的重生之人。
两世的记忆不断在脑海中掠过,追溯到最开始心动的时刻:
“哥哥,痛吗?你的手都被油烫红了,我给你吹吹……哥哥说过痛的话吹一下就好了。”小小的池云尽笨拙却温柔捧起他的手,仿佛捧的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宝物。
“哥哥,对不起……你教我做饭吧,要是我学会做饭,你就不会受伤了。”
他只有四岁的弟弟,一边努力地控制吹气的力度,一边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他。
只一眼,池晓洲便甘愿沉沦两辈子,视线再也无法从池云尽身上挪开分毫。
“你是不是傻瓜呀,哥哥也舍不得你受伤啊……等你再长大些吧,到时候哥哥把自己交给你,让你来保护哥哥。”
“好,一言为定。”
而现在,他们知晓彼此的心意,为彼此戴上戒指,向彼此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诉说:
我爱你,哥哥/小尽。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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