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锦嘉顿时摇了摇头,“不是。”“我苦恼该送你什么礼物才好,我母妃给我出的主意,让我邀你来这荷花池放风筝。”果然。云泠心中了然。“不过其实我自己也想来呢,”谢锦嘉眼神往东宫的方向看了看,“还想着,要是能碰到萧祁白就好了。”云泠闻言叹了口气,“公主何必。”“有些事情强求不来的。”谢锦嘉看着更落寞了,“云泠,连你也这么觉得吗?”云泠认真的,试图劝她,“这天下之大,公主选择何止万千。青年才俊遍地都是,又何必这样死心眼,为一人伤神?这样不值得。”“本公主也知道不值得,可是我控制不了啊,一个人的感情若真的能这样好控制,说消失就能消失就好了,”谢锦嘉抬头,怔怔地望着她,“云泠,你没有体会过为一人牵肠挂肚,为一人夜不能寐的感受吧?”云泠没说话。谢锦嘉又说,“我也知道你们都觉得我傻,看不出朝堂的弯弯绕绕。”“其实我都知道,知道萧祁白不可能娶我,所以我甚至想过,我愿和李心棠一起为平妻。这样,也不会影响他与别人结亲了。”云泠抿着唇:“公主,您这是何苦呢?”公主之尊为平妻,置皇家颜面于何地。只是看着她这样,终究心有不忍,最后问了她一遍,“公主当真就这样喜欢他?甚至,不惜一切代价?”谢锦嘉郑重道:“当真。”“若我不是出生在皇家,若我可以选择自己的人生,若我不被围困在这宫墙之内,若我可以选择自己心爱之人,我情愿放弃这一身的荣华,当个布衣也无妨。”然后又摇了摇头,“可是这又有什么用,萧祁白要娶别人的。”话音落下,忽然听青彩高呼,“公主,纸鸢线断了,掉到宫墙那头去了。”谢锦嘉立刻回头,看见天空空荡荡的,早已没有纸鸢的影子,着急道,“这线怎么这样不牢,青彩,你快去帮本公主捡回来!”这可是她做了两日,要送给云泠的礼物。万一被别人捡走了怎么办。结果青彩却犹豫着不动,“公主,奴婢奉愉妃娘娘的令,不可离开您的身边。”“我就在这里,又不去哪里!”“算了,”云泠忽然说,“终归是我的风筝,还是我去捡吧。”谢锦嘉眨了眨眼,“那我在这里等你。”“好。”云泠点了点头,走到月华门处回头看了她一眼,然后往外走去。……风筝落得有些远,在宫墙的那头,云泠找它花了不少时间,终于在一个墙角捡到那个五颜六色的风筝。上面断了一截线,可看断口十分平整。不像是自己拉断的,反倒是像被人为剪断的。正想着,宫墙里头忽然传来一道尖厉害怕的呼喊声,“救命……”伴随着水花扑腾的声音。“青彩,救……我……”是谢锦嘉!她落水了!为了不被打扰,今天谢锦嘉身边就带了一个青彩,其他宫人都没在身边。云泠拿着风筝,也顾不上什么女官的威仪,飞快地跑回去。到月华门,一眼就见到了在荷池里奋力挣扎扑腾的谢锦嘉,想说些什么,一张嘴,呛了好大一口水,看着已奄奄一息,要往下沉。青彩在池边干着急,“公主,公主,奴婢不会水呀!”“您等着,奴婢这就叫人来救你!”可是谢锦嘉已等不到她叫人来救了,呛了好多水,浑身脱力,无力挣扎,毫无声息地渐渐沉下水。云泠呼吸急促地要跑过去,这时忽然只听‘扑通’一声落水的声音传来,一道深蓝色的身影跳进了湖中。那道身影云泠不会看错。是萧祁白。她顿时停下脚步,站在月华门外,看着荷池中的景象。萧祁白跳入水中,没过多久就把溺水的谢锦嘉从池中抱了上来。两人衣衫湿透,萧祁白为了救她,顾不上许多,两人紧紧抱在一处。只是谢锦嘉溺了水,还在昏迷。云泠看着里面的一幕,萧祁白今日本不应该来东宫的,却出现在这里。
身后忽然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是愉妃和身边的宫人,以及,一队巡视的侍卫。若让他们此时进去见到里面的场景,大庭广众之下,当着众人的面有了肌肤之亲,那么萧祁白,就不得不娶公主了。一晃神的时间,愉妃带着众人已快到眼前,看见云泠,焦急地说,“本宫刚才听到了什么声音,恐有贼人作乱,刚好御林军在周围,让他们进去查探一番。”云泠走过去伸出手臂阻拦,“若我说没有呢?”身后的御林军见状神色犹豫,这是太子的属官,若云姑姑硬要阻拦,他们也不敢硬闯。愉妃走到云泠面前,“姑姑何必呢,若放跑了贼人,该当何罪?”云泠看着她雍容华贵的脸,在她耳边轻声问,“娘娘,是连自己女儿的清誉也不顾惜了吗?”愉妃嘴角扯出一个难看的弧度,然后正了正神色,“我儿终有一日会明白我待她的苦心。”云泠看着她,缓缓放下了手。任由愉妃带着一干人,匆匆进去。他们一行人刚进去,姚女史便带着两个司衣赶了过来,她们眼睁睁看见云泠伸手阻拦,最后又放下了手。走到月华门前一看,顿时被那景象吓住了眼。姚女史连忙走回来用力抓住云泠的手臂,瞳孔放大,惊恐不已,声音都颤抖了,“姑姑,你疯了!”“那可是萧大人,太子殿下近臣。你怎么不拦着!!!”被愉妃一行人进去,看见那样的场景,这萧大人就只能娶公主了!可是这后宫谁人不知太子与五公主并不亲厚,甚至,这萧大人是太子定下,要与别的大臣联姻的呀!万万不可娶公主的!姑姑怎么会不知这点,可她刚刚竟不拦着!坏了殿下的大事,太子殿下若知,他再宠信姑姑也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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