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谢珏望了她两眼,片刻后,“这一路的人都被御林军清扫干净了,能有什么人看到?”声音重了重,“过来,坐下。”云泠轻轻吐气,这才走过去坐下。端起茶水轻啜一口,“多谢殿下。”谢珏看她这幅样子,轻哂一声,“你倒是比孤,还要避嫌谨慎。”云泠低着头喝茶,闻言睫毛动了动。放下茶杯,无奈道,“今时不同往日,我不再是殿下的尚宫,殿下深夜前来被人看到便是来询问公事的理由也没有了。”轻轻叹气,“我都是为了殿下。”“就算殿下不看重这些,我却不一样。殿下知道的,奴婢这辈子,谨小慎微,惧怕流言蜚语。去观云寺修行是为了殿下,也是为自己。”谢珏沉默片刻,也放下茶杯,骨节分明的长指在桌面轻点,眼睫未抬,“去观云寺只是为了修行?”云泠心跳暗自漏跳一拍,面上却不显,“自然,奴婢愚笨,这是想到的最合适的办法了,否则怎能堵上朝臣的嘴。”未完全关牢的窗户被风一吹,发出一点吱呀轻响。谢珏在这时抬眼,““观云寺在宫外,容易横生是非,你若要修行受罚,宫内不是没有佛堂。”云泠完全不露怯,平静道,“那便失了奴婢受罚的意义了,在这宫内修行礼佛,不还是在殿下身边。更何况瓜田李下,到时候奴婢有几百张嘴也说不清。更损殿下英名。”条理缜密,毫无破绽。对着谢珏审视的目光,不避也不让。过了一会儿,低头从袖中拿出一个绣着石榴花的荷包,“奴婢想着若要去观云寺,便好久见不到殿下了。这两日苦思冥想绣了个荷包出来想赠与殿下。思索了许久不知道该绣什么,最终绣了这石榴花。”“当初景祥宫中岁月,石榴花开了又谢,恍若近在眼前。”谢珏看着眼下那个一看就用了心绣的荷包,石榴花绯红如火,栩栩如生,她还是第一次绣荷包给他。云泠眉眼弯弯,走到他身边,低下身替他把荷包系上,轻声说,“昭昭我意,奴婢很早就对殿下说过。难道殿下,还不懂我的心吗?”荷包上的清香在这屋内蔓延。云泠在上面熏了他最喜欢的淡香。谢珏眼眸暗了暗。……太子一言不发离开,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云泠深深吐出一口气,该做的她都做了,其他的便也只能看天意,看君心。第二日起床,依旧没有消息传来。第三日,云泠的腿上的淤青开始消退,膝盖已快好了。第四日黄昏,云泠刚用完晚膳,在院子里绣手帕,小祥子脚步匆忙跑进来,“姑姑,太子殿下传话,说他允了。”小祥子只负责传话,没头没尾的三个字,他也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云泠手一顿,不小心刺破手指,洁白的帕子上染上一点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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