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等他匆忙救了人回来,拿戒尺将她的手打到高高肿起往外渗血。后来骆良没有让她去挨家挨户道歉,反倒带着她去了他在江南的另一处医馆,给她另取了个名字,高调地让所有人都知道,他收了个天才的关门弟子,再也没有人欺负她。可她却迷恋上了那种看着自己的药作用在别人身上的痛快,痴迷于看药效作用于人的有趣反应。骆良罚地一次比一次重,到最后亲自给她调了毒药,只要她敢再犯,再用他教她的害人,便灌药下去,看她疼到神志不清跪地求饶,让她的身体记住她拿人试药的下场。直到她一动这个念头,就会想到骆良让她喝的药,一次次的惩罚和几乎要她去死的疼痛……还有骆良死前也要听她发誓,她绝不会用人试药害人。叶晚晚的残忍和恶毒早早就被骆良关进了笼子里,而她一日日长大,在骆良之后,最终成了承他衣钵的关门弟子,名满江南的小医圣,骆曦。骆良好不容易刻在她骨子里的,容厌偏偏要撕开。晚晚看着账门。她开的药方中包含有毒的本草,需要在正式煎煮之前,先煎炒一个时辰去毒。再过一个半时辰,她便覆水难收。她曾经百无禁忌、肆无忌惮,骆良总是皱紧眉头,狠下手罚她,他自己看着也难受,她险些死在他的药下的那几次,却是相互的折磨和真实的疼爱。他亲手将叶晚晚养成受人尊崇的骆曦,直到她如今也觉得,做骆曦不错。偏偏容厌他……他真是一个可恶到不能再可恶的人。一个半时辰,听起来那么漫长的时间,好像还有机会让她改变些什么,可真的身处在这个时候,却如同指尖的流沙,流逝地这样快,她抓不住,改不了。饶温用木质的托盘端进来一碗药汁,帐中立刻被苦涩的药味浸满。容厌神态自然地接过药碗。饶温忍不住道:“陛下,这个方子药性猛烈,不是出自太医院之手,您……”晚晚从饶温一进来便紧紧盯着这碗药,手指不自觉扣紧。容厌看着晚晚,笑了一下,道:“你只管听令去做。”他将药碗抬至唇边,晚晚立刻站起身,扑到他身侧,想要去夺下那药碗。“陛下,求你,不要。”她颤颤摇头,临到最后,还是想要恳求他。容厌示意饶温控制住她,晚晚拼命挣扎,饶温下意识以为晚晚是同他一样,担忧陛下喝这药会有危险,抓住她手臂的力道不算大。容厌垂眸将药汁,饮尽。晚晚刚一挣脱,便见空了的药碗被放回托盘,她瞪大了眼睛,手指微微颤抖。好像有什么……崩塌了。这碗药,对她来说,并不是小事。饶温一松手,她险些站不稳就要跌倒,容厌起身抱住她,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模样,忍不住笑了出来。“至于这般吗?”晚晚眼眸被逼得水润地过分,好像下一刻,眼泪就会迫不及待涌出来。“我说过的,我不能拿人试药,我说过的!”容厌笑着道:“你过去拿人试过药,后来,是谁给你定下的规矩?”晚晚几乎要哭出来。容厌捏住她下颌,让她看着他的眼睛。他向来情绪都很压抑,控制地极好,只有当他兴奋起来时,他瞳孔会微微扩大,在他浅色的眼珠里格外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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