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成蹊这一点很好,和师兄一样,从来不会阻拦她什么。看到她的笑,他愣了一下,落后了些,又立刻追过来,道:“娘娘不要距离臣太远,臣会保证娘娘的安全。”晚晚没有回答,跑到厅堂之前,她浑身湿着从侧门进去。容厌的人没有拦她,她一边问,一边寻找着容厌,禁卫也在点燃火把,晚晚跟着禁卫的方向跑去,裴成蹊紧随在她身边。一直到今日暴民聚集的厅堂,一片黑暗中,靠着闪电的白光,刀光剑影在其中对撞。她提着一盏灯,乍然出现,随着这一盏灯,后面众人手中的火把将黑暗照破。几乎立刻,容厌看清了,光的最前方,是她。目光相接,她快速跑到他身边。晚晚扑进他怀中,容厌抱住浑身湿透的她。“不是让你不要乱跑吗?”晚晚冷得声音微颤:“我看到这里没有光,就想要给你点一盏灯,你会怪我吗?”他说过不用担心会影响他。容厌看着她手中这盏灯,喉结滚动了下,“没事”二字几乎要脱口而出,他却还是止住了,道:“等结束了再说。”她扯了扯唇角,脸上的妆容被雨水冲刷地斑驳。他握着她的手腕,将她掩在身后。她腕骨处戴着那串红玉檀香珠,他握紧她手腕的力道让珠子硌地她骨肉微微疼痛。有了火光,打斗越发大开大合,甚至有人拼死到了容厌面前,长剑斜斜刺来,容厌顺手摘下她手腕的珠串,用珠串作为缓冲,抓住长剑,往反向猛地击开。珠串散开,这人被往旁边带了些,暴露出下盘的弱点。容厌抬腿侧扫过去,肌肉紧绷出极大的力道,那人身体骤然被击出数丈。和他的那串登对的红玉檀香珠,此刻断开,崩碎的崩碎,滚落的滚落。晚晚看了一眼地上的散珠,没有在意。刺客混在暴民之中,此时借着将灯火熄灭,图穷匕见,却是被请君入瓮,一个个被击倒却留着性命生擒。今晚的刺杀又是在他预料和推动之中。晚晚低笑了一下。所以,他确实有资格傲慢、轻视,将人玩弄于股掌。就在此时,倒在地上的一个刺客忽然扭开身子,扬起手臂。晚晚目力极佳,在黑夜中视物也较常人更为清晰,看着他的姿势,她清楚看到,刺客袖筒中绑着漆黑的精铁筒。袖箭。她思绪飞快运转,脑海中转瞬间就在思考……她应该如何利用这次机会?晚晚看着容厌的眼睛。他眼眸微微失焦。算无遗策的容厌,会不会想到她会做什么呢?晚晚忽然挡到容厌身前,也转移了他对那个方向的注意。他愣了一下,因为今晚反反复复的黑暗与光线交织,眼前铺开大片血红,让他视物模糊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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