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惶惶中,容厌每日平静地布置着皇宫,批复那些来自五湖四海的折子、密函。一个皇朝的事情太多,往日,大小事宜也并非全由他一人处理,无伤大雅的小事,交给合适的臣下去处理,再给他汇报也无妨。可如今,所有政务全都到了他面前。他用了最直接的办法,要自己来从细微处分析,尽快将动手的楚氏余孽连根拔出来。往日他喜欢慢慢收网,甚至像这回,还可以给他们一些甜头,可如今,他不想了。整个大邺,最好能平平静静下去。这日全部布防完成,他倒也用不着再在御书房部署到深夜,踏着夕阳拉长的影子,又来到关雎宫中。寝殿中的白术和紫苏退下,容厌走到晚晚床边,垂眸看着还在昏迷中的叶晚晚。她好像只是睡着了一样。最开始那几日,箭上的毒未解,她整个人肤色苍白,唇上却泛着乌色,如今,毒已经解了,她背后的伤口也在愈合,甚至面色也有了些许血色。可她还是不醒。睡着很舒服吗?为什么那么多日了,她还不醒?这是她昏迷以来,第二十个夜晚。容厌看着晚晚,和过去那么多天里一样,静静地看着,脑海里第无数遍复盘着从第一次见到她到今日的每一刻。好像一直都是他在逼迫她,她一开始还不敢太出格,自从她咬了他那口之后,才开始明目张胆反抗。她在没有神智时说,她是不是一辈子都自在不了?她挡箭时看他那仿佛告别一样的眼神。她的每一个表情都在他脑海中一寸寸切割,分析,试图找出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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