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同他讲了许多话。他的眼睛像我的师兄,我不介意他将我当作阿姐去怀念,各取所需而已。可他不应该在喜欢阿姐的同时,还想喜欢我,那么恶心的眼神,他已经不像师兄了。”片刻后,容厌抬起手,轻轻抚了抚她的发顶,动作轻柔而怜惜。他低声道:“放心,他以后都不可能会再出现在你面前了。”晚晚长睫颤了一下,默不作声站起身,错开了他的手。走回到寝殿之中,晚晚去衣柜中找出一套常服换上,容厌身上本就是没有纹饰的鸦青色衣袍,无需再换,便在屏风后等了一会儿。片刻后,晚晚换好常服,披上一件厚厚的狐裘,捧上暖炉便走到了门边,等着容厌带她出宫。容厌站起身,视野越过屏风,便看到,她妆奁没有收起来,里面有许多手串手镯,他刚刚戴在她手腕上的那串佛珠,随随便便也放在了里面。悬园寺那个小院,其实不是他生活过的那个小院,那只是后来按照当初那个院落,仿制出来的。裴露凝受凌迟之后,他一把火烧了那里。后来找到她所留下来的,便只有一册摆在佛堂中的药师经,和这串佛珠。他看了一眼琉璃缸中又几乎一动不动的鱼,没说什么。一路上,晚晚靠在他身上昏昏欲睡,容厌抱着她,帮她扶着手中欲落不落的手炉,微微出着神。一直到了宫外,马车外喧闹声大了些。晚晚从他怀中直起身子,不由自主趴到车窗前,掀开窗帘往外看。好多人。已经到了最为繁华的朱雀南街上,百姓往来交织,眼前是铺天盖地的灯火,橘色的烛光照的人暖洋洋地。她那么久没有塌出椒房宫,没有看到这些鲜活的面孔和气息。晚晚忍不住笑出来,双眼亮晶晶地,似乎盛满了天上闪烁的星光。各种各样的华灯目不暇接,各种各样的声音嘈杂,却让她觉得无比珍贵。晚晚双手抓着窗沿,眼睛不舍得眨一下。容厌失笑,揽着她的肩往车下走。“下车去看。”晚晚迫不及待往下面走。容厌先下了马车,而后在车下伸出手。灯火交织,橘金的光芒照亮整个天地,他仰头看她,眼眸温和,琉璃般清透的色泽被暖色的光辉染透,像是最香甜醇厚的陈酿。晚晚站在车辕上,乍然看到眼前的容厌,微微怔了怔。他安静在车下等着。她看了眼他摊开的掌心,抬手将自己的放上去。容厌另一只手揽住她腰身,将她从车上抱下来,而后极为自然地俯身帮她理了一下裙角。他是大邺的君王,却为她做这些事。晚晚长睫颤了一下,没去看他,松开手,仰头去看头顶悬挂的华灯。长长好几列花灯,将这一条街的上空都覆盖完全。好漂亮。这比江南庙会时的花灯要多太多,猜灯谜的摊子也随处可见。过去,总是师兄带着她去猜灯谜,师父难得和蔼地看着她放开了去玩,跟在后面,为她和师兄的玩闹付银两。师兄总是说,难得能让师父付银子,于是两个人非得要将整条街都玩一遍、吃一遍,打包回去也得玩到尽兴。如今师兄和师父都不在了。晚晚看着一盏盏花灯,猜过一个个灯谜,赢到的便交给容厌,容厌手中拿不下了,便让一两个暗卫现身,一起拿着。一直到街尾,她看到一个摊子,是卖各种各样的面具。容厌跟上来,陪在她身边。晚晚一个一个看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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