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给我做阳春面,面要细,汤要浓。我还要樱桃肉、虾仁翡翠饺、水晶肴肉……”晚晚一口气报了许多个菜名,语气丝毫不客气道:“我要你自己做,知道你都不会,但你做不做?”容厌先是怔了怔,随后便忍不住笑起来,听着晚晚将菜名报完,嗓音含着笑意,“好,我去学。”晚晚道:“难吃我就倒掉,管你有多费心。”容厌还是十万分的纵容,“好,我这就去。”向来所谓“君子远庖厨”,可晚晚开口要容厌做,他便没有任何犹豫地点头去学。裴成蹊怔忡回头,御书房的大门已经在他面前阖上。谁能想到?裴成蹊心中刺痛了下。他对容厌的诋毁,却好像都回扎在了他自己身上。御书房中,晚晚沉着面色,打定主意,就是要为难他。容厌笑盈盈全都应了,派人将张群玉从官署中再叫过来后,便耐心问她,还有没有什么要求。一直等到晚晚看着容厌又走出门去,她等着张群玉一起将今日需要处理的政务写完,便到御膳房去看容厌。御膳房中今日安静极了,晚晚走到最大的一间屋舍之中,便见几位御厨在里面,共同指导容厌学习做饭菜。一名御厨在演示,其余几位便在一旁等着容厌吩咐,或是回答疑问,或是指点些技巧。等到一人做完,容厌便上手去练习。听到门口的动静,他回过身看了一眼,见到是晚晚,便让御厨先到隔壁休息,拉着晚晚到一旁先坐下。他袖口卷起,露出精瘦的手臂,肌肉的线条流畅,随着他的动作而舒展收紧。晚晚沉默着看着他为她煮茶。茶水斟入盏中,晚晚低眸捧起,凑到唇边又放下。“烫。”其实是刚刚好的温度。容厌取来冰块,放在盏外冰了一会儿,而后又递交给她。晚晚尝了一口,又道,“冷了。”容厌重新斟了一杯又冰了会儿。“还是有点烫。”“太苦了。”“太甜了。”“有些涩。”……容厌从一开始略微不解地看了看她,晚晚神色很淡地继续挑刺。他慢慢笑起来,却是极为乐意被她为难。茶冷了便换热的,茶太苦便加些冰糖,太甜便重新调一杯,涩就重新换种茶叶……他煮茶的手艺这样好,晚晚偏偏故意为难,他却没有一丁点不耐烦。晚晚低声道:“不想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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