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我不该同你做这些的。”她眼睫颤了颤。她是医者,当然清楚这个关头纵欲不好。只是,情至浓时,色授魂与。容厌没有回应,闭着眼睛,同身下的热意一轮轮抗争。晚晚抬眸看着他。方才她推开他,他也就不再坚持,这样安静顺从地一言不发,她心底忽地就生出些许惊悸。晚晚轻轻将手挪到他身上,想要展现一些与他坦诚之后的亲密,道:“……我帮你,好不好?”她说了好多话,他都没什么反应,直到这一句,容厌才终于动了一下,却又是按住她的手,还是一个阻拦的动作。他睁开眼睛,凝着她,失望的眼眸中微微无奈,“若是要你帮我,我一时半会儿更是消解不下去。”“晚晚,不要对我的自制抱有太多期待。”话说完,他又轻轻笑了一下。她方才拒绝他,是实话实说、为他的身体考虑。他就算不高兴,才不理她了两句话,此刻就再撑不住。“我一直好担心,我会让你觉得我脾性太反复无常、阴晴不定。”他又低笑了一声,下一句像是藏在叹息里,微弱地几不可闻,“我……如此言行,是还在妄想着什么呢。”晚晚听到他这话,用力抿了一下唇。她怎么不知道他想要什么。只是,若为了满足容厌,就要让她放弃自由,放弃遍天下精进医道的机会,放弃去实地勘察编撰她的药典……她,好像做不到。提及此事,原本满是情潮的胸怀之间,此时好像被什么东西堵塞住,让人心底闷闷难受。晚晚拉住他的手,轻轻道:“今晚终于能将心意认清,我本不想在今夜提起的……”她好一会儿没再开口,寝殿中便静地落针可闻。他安静地望着她,一言不发,就像是在等待宣判一样。晚晚想到最后,心底没个答案,肩头丧气地落下,自暴自弃道:“容容!你的毒还没完全解开,反正我一时半会儿不会走的。我们总能找出来一个,让你我都能接受的法子。”容厌垂下眼眸,扯开唇角,让自己出声应承,“好。”明明是温柔的嗓音语调,可听来却总有一股遏制不住的摇摇欲坠之感。他想要的于她而言太过分,而她也是想要掌控另一方的人,爱深者退步,总归只能是他妥协。晚晚还欲再说,容厌撑起身子下床,她也跟着起身,有些不安,“容容?”容厌见她敏锐地不放心他,失笑,“只是去盥室而已。今晚早些休息,明日你我还都有安排。”晚晚听到他的话,皱眉不再跟着,又慢慢躺回了榻上。她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屏风之后,盥室之中的水汽慢悠悠从门缝渗出来。晚晚仰面望着眼前的账顶,烦闷至极地拉起被角,将脸颊遮住。这是一个躲避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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