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回了头。她骤然失了声。是……在做梦吗?眼睛眨了又眨,全身上下似乎都在叫嚣,手指越握越紧,杯沿硌入指腹,闷痛之中,晚晚用了最大的自制,才没有露出失态的模样。放下酒樽,站起身,一步步丝毫没有犹豫地走到床头。晚晚怀疑,是她看到了臆想中的幻觉。可是随着一步步的靠近,她那么清楚地看到容厌睁开的眼睛,看到他正在看着她。看到他左眼失焦,眼瞳一圈颜色弥散,泛着灰黑的死寂质感。看到他终于不再是一成不变的昏睡,看到他神色间的恍惚到渐渐清明。容厌望着她,眼睛一动也不舍得动,她长发垂落在他身侧,他费力地动了动手指,轻轻地勾住落在他手边的一缕发丝。他太累了,眼睛干涩,眼皮实在沉重,缓缓地闭目眨眼。晚晚看到他又要闭上眼睛,恐慌一瞬间袭来,她扑上前,立刻去碰了碰他的眼角,情绪的剧烈起伏之下,她张口却失声到只能发出几乎破音的气声,几近哽咽。“别睡。”容厌费力地再将眼睛睁开,唇瓣微微分开。她终于能再听到他的声音。那么小,几乎是挤出来的微弱气息。回答她,“不睡。”一日日的等待终于有了回应,她的恍然无措终于得到了最让人安心的抚慰,无限纵容,无限温柔。遍经酸甜苦辣之后,依旧一如既往。晚晚控制不住,瞬间泪如雨下。无数斜阳欲落处,一望黯销魂。等得画堂红袖倚清酣,东风软,飞燕语呢喃。所谓千帆过尽。所谓失而复得。 青山碍(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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