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依兰并没有直接把粥端过来,而是先端来水,给庆元帝洗脸净面,再把那一身已经皱巴巴的衣服给换了下来,才把盛好的粥端到他的面前。在他喝粥的时候,又重新给他梳了头发,挽了发髻。“这粥不错,是你亲手熬的吗?”虽然看着斯文,但已经喝到第三碗的周承谨问道。“皇上说笑了。”林依兰一边给他梳着头发一边说道。“臣妾虽是庶出,但好歹也是官宦之家出生,打生下来就有奴仆伺候,可谓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哪里会这灶上的功夫?臣妾就算有心熬给皇上吃,估计皇上也会吐出来。这粥是余姑姑熬的,臣妾只是负责端过来而已。”让她绣花做衣还行,让她做饭?不好意思,她两辈子都没有t这个技能,上辈子煮个面都能煮成面糊,这辈子就更没有机会练习厨艺了。周承谨:“……其他妃嫔到乾清宫,都是带着自己亲手做的点心和吃食的。”他有些郁闷,还以为这粥是这丫头做的呢!没想到是余姑姑做的,难怪味道这么熟悉。林依兰反问道:“皇上信吗?”那些人妃嫔会自己做饭?周承谨:“……自然不信。”平时一个个柔弱地像根针都拿不动的样子,哪里拿的动铲子?不过都是底下人做的,自己顶多亲自盯了一下,就说是自己做的了。只是没人会说出来而已,哪像这丫头,直接就说是下人做的,也不知道趁机来博博他的好感。林依兰像是明白他心中的想法:“皇上自己都不信,那嫔妾还说什么谎?岂不是欺君?”最后把簪子插上,这头发也就梳好了。林依兰满意地看了看自己的作品。虽然这还是她第一次给人梳头发,这最终呈现的效果还不赖。周承谨:“……”臭丫头!自从这丫头在他面前露出本性之后,她是越来越不把他放在眼里了,哪天非要好好教训她一顿不可。周承谨化悲愤为食欲,把整整一锅粥都吃了下去。也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没好好吃东西了,吃完还觉得有些意犹未尽,又让御膳房传了膳。见庆元帝终于振作起来、能好好吃饭了,李泉江是笑得喜笑颜开,连忙吩咐御膳房的人准备一桌子较清淡的菜来。乾清宫发生的事瞒不了后宫所有人,所有人心中都嫉妒地冒酸水。因为先皇后骤逝,皇上这些天颓废,她们去了多少次乾清宫,都指望能趁这千载难逢的机会,想要走进皇上的内心。却都无功而返,反而被赶了出去。这让她们大失颜面的同时,又有些庆幸,她们所有人都是一样的待遇。至于信妃,虽然一直没有去,但皇上也没有召过她。这让她们还能自我安慰,这皇上最看重信妃也不过如此。只是如今,林依兰就去了一次,皇上留她在乾清宫呆了许久,还传了膳。第二天就上朝了。这不明摆着说,这后宫所有人的份量加在一起都不如一个信妃吗?这让她们如何忍!这不,瓷器、帕子在这几天又不知碎了多少。清宁宫,广寒殿。采薇看着坐在炕边、一脸阴沉的主子,一脸急色:“小主,你得想想办法啊,再这样下去,皇上的心,可都被那个狐媚子给勾走了。到时候,咱们可怎么和老爷交代啊!”林依兰此时还不知道,她居然有一天会和狐媚子这个词挂上号。嘉贵人闻言不觉得咬了咬嘴唇。“我又何尝不知道现在的情况,只是这林依兰明显已经在皇上心中占据了一席之地,再这样下去,我即便有万般本事,恐怕也取代不了她的位置了。”嘉贵人恨恨地说道。庆元帝对林依兰的种种优待让她觉得恐慌,进宫前,她也曾分析过庆元帝的性子,知道他只是个冷心冷情的,后宫这些人中,他真正看重的,也只有和他青梅竹马的千皇后了。就算因为之前的种种原因,导致了她这大半年都没有侍过寝,她其实心里面也不是很慌张。她不认为再有人能让这个男人倾心以待,即使有,那个人只会是她。但她错了,她没想到,一个刚进宫不到一年的新人,居然让庆元帝如此重视,整个后宫,就只有她一人去送了先皇后,还把嫡皇子交给了她抚养。她知道,他们之间肯定有着不为人知的交易,但是庆元帝对林依兰另眼相待,却也是不争的事实。“可惜现在不是侍寝的好时机。”采薇不无遗憾地说道,现在也只有这个方法能接近皇上了。从今年年初起,皇上平日就不大往后宫去了,也只有需要侍寝的时候,才会召人去乾清宫。嘉美人有些皱眉:“皇后仙逝,以皇上的性子,起码这两三个月都不会进后宫了。且就算能蒙皇上招幸,也不过是一夜鱼水之欢而已,皇上根本就不会放在心上。如今最要紧的就是,如何才能破坏皇上和信妃之间的关系,让他们之间产生嫌隙,那我们才有机可趁。”但这件事说的简单,做起来却不容易。“小主,奴婢这有一个消息,恐怕对小主有些用。”一直没有说话的静姝有些犹豫道。“都什么时候了,有话就回。”嘉美人心情烦躁,语气也有些冲。“是。”静姝不敢怠慢:“据咱们的探子回报,赵贵妃的月事已经推迟了十来日了。”话刚说出口,她就明白是什么意思了。“可确准了?”嘉贵人的表情有些晦暗。“虽还未确准,但也八九不离十了,赵贵妃自己好像也察觉了,昭阳宫地上都铺上了地毯,连吃食方面也谨慎了许多。”静姝回道。“可真是好福气啊!”她心中有些酸楚。这后宫所有人都得到过皇上的恩宠,唯独她,不说侍寝,连见皇上一面都难。若不是她的家世尚好,又有端嫔照着她,她早就不知道被这后宫的奴才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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