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做旗袍的人多么?感觉越来越多了,国潮风正在复苏。”刘聿熟练地走到穿衣镜前面,脱掉了外套,舒展肢体,等待着师傅重新给他量上身尺寸。老裁缝走路都有些不稳,走着走着才发现后头的角落里站着一个人:“呦,你带人来了?”我靠!这大爷的眼神真好!不愧是裁缝大爷!恨不得藏到窗帘后头的汪野被发现了,只好走出来打招呼:“您好。”“你好啊。”老人点了点头,“刘聿,这位是你……”“是我的一个弟弟,一个关系很好很好的弟弟。”刘聿看向镜子里的汪野,“他说他也想做几身,所以我就带他过来了。”“哦,上回你说可能带人过来,就是他嘛。”老人走到刘聿背后,踩上了小板凳,将软尺抻开轻贴在他的肩膀后侧,“你弟弟多大了?看着好小。”“我25岁了。”汪野一向是往大几岁报数,这也是他从小的习惯。年龄小的孩子混社会不容易,13岁就说15岁,等到真15岁了,他在外头就说自己已经18。“他啊,比我小8岁呢,看着是小,本身也不大。”然而刘聿一句话就拆穿了汪野的谎言,“我的尺寸应该没怎么变,还是那样,您好好量一量他。”“谁说没怎么变?”老师傅拍了下刘聿的后背,“又练后背了吧?尺寸有变。”“最近是练得勤快了一些,我一周健身3次。”刘聿漫不经心地说道,“这就是最适中的频率了,太多了也不好。”老师傅什么都没说,只是抿着已经掉光了牙齿的嘴巴偷笑,嘴里像是抿着一块糖。汪野就很无奈了,明明自己只是陪着刘聿来选布料、做衣裳的,怎么还要量自己呢?趁着裁缝大爷丈量刘聿,汪野随意地逛逛,店里除了衣裳还有配饰,以及各式各样的领带、袖章、袖扣,还包括和衣裳配套的雨伞。墙上挂着的照片是百年内男士西装的变迁,下面的架子上是一排成衣,不多会儿刘聿就叫他了:“汪野,过来一下吧。”“我就不做了吧?”汪野走到刘聿的旁边,悄悄地问,“做一套得多少钱啊?”“基础款不贵的,2000块能拿下。”刘聿捏住了他的后脖子,轻轻地掐着他那块儿肉,“你请我吃咖喱饭,我送你一套,咱俩算是扯平了。”“什么?不成不成,咖喱饭最多也就几十块一份,咱们两个人把店里所有的菜点一遍,也就几百块,没那么贵。”汪野怀疑他把咖喱店铺想得太高档了,“那就是一个路边摊,很小很小。”“可是我刚好就喜欢吃路边摊的咖喱饭,而且很多年没吃过了,它对我而言就是无价。”刘聿不给汪野留逃走的机会,将人带到了更衣室的前头,“第一次量尺寸会要求穿少一些,尽量精准一些,你把毛衣脱了吧。”还要脱衣服?汪野护住了裤腰带!“没关系啦,我见过的光pi股比你们见过的车子还要多呢。”老师傅刚好路过,“不要不好意思,穿着底裤出来就可以了。我把门关上,外头的人看不到你。”“不用这么麻烦了吧……”汪野呼了一口长气,幸亏出门前换了新的内裤啊,和袜子还是配套的呢,“我们已经给您添麻烦了,还迟到了,所以我就穿着衣服量吧?”
“诶,对啊,刘聿,你今天怎么迟到了?”老裁缝却看向了刘聿,“你以前只会早到,从来没有让我等过。”刘聿不好意思地揉了揉眼睛:“车上有个人睡着了,我想让他那边一直晒着太阳,就绕了路。”汪野瞪大了双眼,怪不得自己睡得暖呼呼的,原来刘聿一直在“夸父追日”?作者有话说:刘教授:开始增肌!汪汪:咱能不能不提健身的事情? 突然的拥抱晒着太阳睡觉是汪野从小最喜欢干的事,也是他的习惯。阿婆总说多晒才能补钙,所以以前就在院子里编了一个摇椅,专门给自己睡觉用。别的孩子的童年可能是游戏机和游乐场,多种多样的兴趣班,汪野童年里那一抹温柔的余晖就是阿婆的摇椅,不管发生天大的事情只要躺上去晃一晃,总能过去。但是他真没想到刘聿追日啊。“原来是这样子哦,唉,小孩子总是爱睡觉嘛,我懂我懂。”老裁缝还特意看了一眼汪野,搞得汪野特别没有面子,但是转念一想,在他的眼里自己这个岁数还真是不大。可刘聿也不大啊,8岁又不是80岁。他是老刘,又不是刘老。“咱们赶紧量尺寸,量完了我还要做盘扣去呢。”老裁缝催了催,指了下更衣室的方向。刘聿也顺着看过去一眼:“用不用我陪你?”“你能陪我干嘛?我是没脱过衣服吗,还要一个人陪着?”汪野揉揉出汗的鼻子。刘聿却问:“那又怎么了?还是说,你是怕我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我有那么可怕么?”“你不可怕吗?你连日都追了啊夸父!追着日的人可怕得很!”汪野才不要和他一个房间脱,便一个人钻进了更衣室。说是更衣室,实际上就是一个几平米的小屋子,里面有衣架和柜子负责存放脱下来的衣物。面前还有一面大镜子,还养着淡紫色的蝴蝶兰。环境真好啊,汪野衡量了一下,2000元负担得起,就当是给自己一份礼物吧,庆祝自己离开渣男。更衣室外头,老裁缝一边整理软尺一边打听:“你那个弟弟是真的弟弟吗?看着不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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