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在她头上的大手猛然滑落。
仪器上本该跳动的折线归一。
腿早就蹲麻了的她跌坐在地。
“父亲!父亲!”压抑许久的悲痛在一瞬爆发,李富真哭喊着,她像不服输的孩童拉拽着父亲垂落的右手,“父亲你睁眼看看富真啊!”
李在镕想用蛮力将她架起来平复下心情,却发现拽不动。
一向病弱的妹妹力气竟如此大。
“李富真你清醒一点!”李在镕索性也蹲下来,双手用力掐住她的肩膀,他们的脸贴的很近,他甚至能看得清楚她睫毛上挂着的泪珠。
“李在镕……我们没有爸爸了……”李富真失魂地松开抓着父亲的手,任由他将她揽入怀,她也顺着动作靠在他肩上低声啜泣。
过度悲伤之下,她竟是哭昏了过去。
w-wrongdoer:过错方
纵使李富真与任佑宰的婚姻已然名存实亡,但在放任李在镕插足的这件事上,她是过错方。
x-xas:圣诞节
在西化的影响下,圣诞节在韩国也渐渐成为了一个重要的节日。
难得李富真赶在圣诞节假前把事务都处理完,当天下午,她换上一身米白色的休闲裙装,开着她那辆白色爱车法拉利去接儿子任东贤放学。
学校大概是在举办着什么活动,家长师生把校门围得水泄不通。
车子开不近学校,李富真只好绕了远路,把车停在学校附近,自己下车接人。
“妈!”一道清脆的少年声音抓住了她的注意力,再回头时,自己那身材魁梧的儿子已然钻来了她的身侧。
“妈妈圣诞节快乐!”任东贤不知从何处变戏法似的,一个包装精致的礼盒躺在他手掌。
“谢谢东贤,你也快乐。”李富真接过礼物,她挽着好大儿的臂弯,同他一块朝车子走去。
在马路边上等待信号灯的时候,李富真瞥到了一辆挺眼熟但是想不起来在哪见过的车。
甚至还感觉到有道隐秘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她没有在意。
待信号灯转了绿,人流涌动,她同儿子的身影淹没进了人海里。
待那抹米白消失,那辆停在路边的黑色商务车的后座才缓缓地合上了车窗。
y-yesterday:昨天
李在镕和李富真相互服软,相互需要的日子似乎还在昨天。
他们之间偶尔的低头与退让,李富真也不知道能不能算是服软。
毕竟,他们是骄傲的三星李家的长子长女,对方偶尔的示弱还能给繁复的生活增添情趣。
彼此是相互需要的。
无论后来经历过什么腥风血雨,不可否认的是,她和李在镕于对方而言,远不只是消遣这么简单。
他们毕竟还是血浓于水的亲兄妹。
z-zero:零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遗忘一个人从他的缺点开始。
李在镕这个人啊,看似温润谦卑实则自负到不行。
“无需遗憾,也无需不舍,就像你说的,我们有缘无分。”李富真想起那个带着寒意的深秋夜晚,她背对着李在镕,俯瞰着首尔夜景时,冷静地陈述着分手理由。
后来每每想起那时说过的话她就想笑。
明明可以一刀两断,却要添上不必要的道别。
她选择抹去与李在镕有关的一切,荒唐的关系走向归零。
飞鸟与鱼不同路,从此山水不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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