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些奇怪的话,薛炽,你真的、真的好……”薛郁本想像从前一样,恶言相向,但似乎从那天开始,他变得很难对薛炽说出恶心他了,于是他干脆将手机倒扣在床上。
那边的声音很安静,好像只有敲击键盘的声音,男人似乎喝了一口水,“咕噜。”很轻很轻的吞咽声,很性感吗?薛郁也不懂为什么他不一开始就挂掉对方的电话,薛炽也没有出声,就好像不知道他还在听。
薛郁将头埋进柔软的枕头中,就当怜悯他好了。
他还是不打算放弃,拖着薛炽一起身败名裂。
薛炽轻轻地笑了一声,但薛郁烦闷的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
今天,也讨厌薛炽了,薛郁睡着前想。
第二天中午,是薛炽和薛郁的成人礼。
过了今天,他们成年。
但是因为薛郁十岁时对薛郁做的事情,他从那时候开始,不仅被改名,还几乎被薛家在外界除名,外人只知薛家有个薛炽,不知道他还有个哥哥。
今日,理所应当的,薛郁也不会参加成人礼。
但是说好的搞事,他又怎么可能放弃?
当然,手摸到那个早就准备好的磁盘时,他还是有些茫然,薛郁不懂自己为什么会产生想要将它丢走的冲动,为什么要怀疑自己是否还真的是厌恶薛炽这件事情。
恨是唯一支撑他走下来的动力。
十岁那年,薛炽昏迷的几个月,他产生过自杀的念头,不止一次两次,他在那时有了不应该的愧疚,他认为自己的存在不应该的,他想一了百了,不去恨这世界上唯一爱他的亲弟弟,死掉,所有的在意就都会消失了。
磁盘上滴落了水滴,滴答滴答……
可是为什么后来他忘记了?比起让恨一个人成为支撑自己活着的念头,死亡是更快捷,更一了百了的解脱方式呢?薛郁的手不停擦着脸上的泪水。
他好像,遗忘了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
“咔。”卧室的门被人推开。
“哥哥,我回来了。”他最恨的弟弟,支撑他活下来的男人,风尘仆仆地将他抱了个满怀,薛郁的破碎不成珠子的泪,被他舔舐干净。
珍而重之,却又不是把他当做易碎品。
“无论我做…什么,你都会……我吗?”他的嗓音有些沙哑,薛郁依旧垂下眼睑,但是薛炽可是把他整个人都抱住了,舌头还舔着他的唇瓣,呼出的热气交融,他确定他听见了全部。
“会。”薛炽毫不迟疑,俊美的脸靠得太近,即使日夜相伴已经能免疫,可因为他的话,薛郁产生了眩晕感,他却还有没说完的话,轻启唇,珍重地像发誓:“我会像条毒蛇一样缠住哥哥,死亡也不能将我从你身边带走,我不会让哥哥死去,如果我死去,我就算变成鬼,也会从地狱十八层爬出来。”
“哥哥要的只有我能给,我是因为哥哥需要才能活下来。”
“我对哥哥的心意,永远都不会变化。”
谁家好人告白是这样的,果真就像薛炽自己说的那样,他像条毒蛇,但是幸好,薛郁也不是正常人,他渴望被关注,渴望有人看见他,恰恰需要的,就是这种紧密缠绕的,比藤蔓还要勒得紧的深沉而炙热的爱。
他们都不是什么好人,都是变态的患者。
“……”薛郁张开了唇,似乎想要反驳或者说些什么,但最终放弃了。
薛炽抱住了他,他抵着他的额头,落下一个单纯的,不带旖旎情欲的吻,在薛郁的两颊。
薛郁没有推开他,只是静静地任由他吻,落在床单上的两只手都被握住,十指相扣。
薛炽在践行他昨夜对薛郁说过的,他的渴望,“想拥抱哥哥的身体,想亲哥哥,想要牵着哥哥的手。”
他们都没有去处理身体的欲望,安静的氛围,很少见的出现在了薛郁薛炽的相处中。
“哥哥,无论你对我做什么,只要你不离开我,我都不介意。”
硬邦邦的,两根大小不一的鸡巴凑在一起,没有挣脱裤的束缚,他们也没有摸,只是在床上耳濡厮磨到消退,薛郁发现他的心酸酸胀胀,好似吃到了很早以前就专门为他落下的云朵面包,他忍住落泪的欲望,鼻间塞塞的。
“我爱哥哥,我爱阿裕,我只爱你。”混蛋!这个时候还告白!薛郁毫无威慑力地用眼神瞪了满脸红光的薛炽一眼,这混账弟弟笑得更开心了。
他没想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被恨被讨厌也没关系,他习惯了。
夜晚来临,宴会开始。
薛郁将磁盘塞进去了,手心全是汗,果然,他还是无法释怀,为什么偏偏唯一爱他的人是薛炽,为什么他不会离开,为什么为什么,偏偏让这家伙成为了他的亲弟弟?
他的身体和理智分成了两个人。
一个说,现在进去阻止还来得及,不要让自己后悔,明明你也……
一个说,他不过是骗你的,你哪里值得他喜欢你?不过是不懂得爱情和亲情的区别,才缠着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