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木无忧一宿未睡,神情恍惚,天还未亮就往城南走去,不知觉间就已经到了那老槐树下。
今日天阴,周围颇暗,还有阵阵冷风吹过。
正当这少年心觉萧索之时,他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异声,一只老手便是捂住他口鼻,浓烈药味浸入鼻中,随后他就是两眼一黑,不省人事。
“老大,你掳个小娃娃来干甚么?”
“桀桀,这小娃可有点来头,那武二狗就是他放跑的。”
当木无忧醒时,便听见有两人仿佛正谈论他。
“哎哟喂,原来老三说的是真的,我还当他那傻脑子糊涂了呢。”
“哼,那可是条大鱼,当初就不该给老三……哟呵,这小娃看来是醒了。”
他本想再装睡偷听会,结果却是被发现,只好睁开眼来。
“小先生,你睡的可还好?”
“……”
少年没有回答那人的疑问,只是站起身来,环顾四望。
这周围昏黑的很,全靠着火把蜡烛点光,天顶虽高,却没有窗户,似是一地下。
“老大,这小娃儿莫不是个哑巴?”
“欸,老二,不得无礼。这小先生可是圣使要我‘请’来的贵客。”
那谈话者一人是身材佝偻的老者,生得皮包骨头,脸颊下凹,笑起来是颇为吓人。
另一人则是高高瘦瘦,缺了门牙,脸上抹了怪妆,像个猴似的。
“圣使?”
“小先生原是不知道?您今早可是被‘左圣使’亲自点名,当真是有福气的很!”
说着,那老者和瘦子都咯咯笑了起来,让木无忧看着觉得好不难受。
“我不知什么‘左圣使’‘右圣使’,也不知你们是何人。”
“桀桀,知道也好,不知道也好,小先生你既来了,就好好享受一番我白莲教的招待便是。”
那两人笑的虚情假意,一看便不是什么好人。
【但既然性命无碍,说明他们留我还有用处】
“这又是人头书又是蒙汗药的,我可没见过这般‘招待’。要怎么做才肯放我走,还请直说罢。”
那两人听罢面面相觑,似是没想到这小娃儿竟这般敏锐。
随后那老者眼窟窿一转,便是笑脸相迎。
“小先生还请见谅,我们‘江南三怪’可都是些粗人,不懂礼数——”
“大大哥,二狗狗,回来了吗?”
就在这时,一大胖汉走了进来,那人满肚肥肉,像是一肉山,长得高大,却是满脸痴呆,说话也似一小儿。
“没回来,回不来了!”
那老者说着就没好气,挥了挥手欲把那胖子打发走。
“哎呀,三弟,谁叫你整日往那狗逼里塞些奇怪东西,把那武狗都被吓跑了去。这没了看门狗,只能由你这做主人的去看门了,别扰了二哥大哥的正事。”
那瘦子虽是声音温柔,话里行间却也没正眼看那胖子,看来这江南三怪之间倒也算不得兄弟。
不过这下倒是让少年猜到了其中大概,想来那武飞鹰是一朝失足,成了这白莲教的囚奴,只是管他那胖子脑袋痴傻,这才给他机会逃了出去。
“让小先生你见笑了,说回正事,老朽还真有一事相求。”
那老头捏了捏胡子,露出赔笑。
“那事也与您有关,昨夜,我教有一畜生出门巡街后就再没回来,可是令老朽为难的很。”
“何止为难,圣使差点要把我们仨的脑袋都削掉,就和那老乞丐一样。”
这二人一唱一和,倒是让少年听出,这两人也不过是些手下喽啰。
“那武捕爷自个有腿,我不过是给他抓了点药,这难道能怪到我头上?”
“桀桀,您说的是,这都是我家三弟的错。那武狗本事没有,跑的却快,追是追不回来了。”
少年听罢心生疑惑,他们此番不是为了问罪,那又是为何。
“只是这教里平白少了条狗,老朽也没法对圣使交差。”
“这不,正好我们这还有条野狗,实是桀骜难驯,本来都想着宰了省事。但那老乞丐说您可是一训狗好手……”
这两人说着嬉皮笑脸,仿佛杀人就和宰条畜生般轻松,让少年听着骇然,只道这白莲教当真是一邪教。
“所以老朽今日也是想要请教一番,若您帮了老朽这忙,那老朽即刻便送您回去,今后也再不扰您清净。”
“……那就一言为定。”
那老者听罢一笑,便是有请。
“桀桀,一言为定。”
少年随后跟着那两人又往深处走去,发现这里原是一地下洞穴,后来被这邪教占做己用。
这两人颇为聒噪,口无遮拦,倒是对少年有利。
字里行间,木无忧听出他们口中那条野狗,似是一佛僧,名唤“空武”。
那空武大师练了身金钟罩,叫他们平日里驯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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