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够,我再往上添。”肖又鸣无计可施,又一门心思挂在钱上,来不及听清对面嘲讽。
“那好,我带你去公安局,让你一次添个够。”对包程翰而言,肖的加码无异于再次羞辱、火上浇油。
眼看包程翰要动真格的架势,肖又鸣赶紧打住,连声赔罪后提着纸袋遁走。
待他走后,包程翰立在案前整理思绪。
近来专案组的工作遇到瓶颈,本以为王天有的出现是个突破,然而苦于没有更多线索,一度进展滞缓。今天肖又鸣的拜访表面看是出闹剧,但到底是湖面涟漪还是湖底暗流,他还不得而知。
又想到肖方才那副恬不知耻的嘴脸,包程翰没忍住,将手中毛笔摔了出去。
听到外面动静,赵延龄知道来人已走。料想场面不太愉快,她从书房出来去看包程翰。
“以后不叫你包子了,要叫包青天包大人。”赵延龄慢悠悠晃到他跟前。
“你又挖苦我。”见赵延龄出来,包程翰收敛情绪。
“你啊就该扔他脸上,你看看”,赵延龄指着案台狼藉,“摔桌子上还得擦。”她找来抹布擦起毛笔溅上的斑驳墨迹。
“平时也没见你擦过桌子。”刚刚还在气头上的包程翰被她这话噎到。
“这字写得多好啊,现在毁了。”赵延龄转移话题。
宣纸一角被墨团浸染,把字也糊住了。她俯下身指着字一个个看过去。
“这是个什么字?”
“掖,提手旁、一个‘夜晚’的‘夜’字”,包程翰凑到她边上。
“大学教授不至于这个字也不认识吧。”他调侃。
“你这字太草了,认不出来很正常。”赵延龄理直气壮。
“刚不是还夸写得好吗,说说,怎么个好法?”
“嗯,字t遒劲有力、不拘一格,t现了书写者豪放不羁的内心。”赵延龄背起手开始编。
“还有呢?”包程翰追问。她装成一本正经又有些局促的样子十分有趣。
“布局合理、不偏不倚,又暗合中庸之道,所谓从心所yu而不逾矩,境界很高。”赵延龄盯着眼前书法拿出胡诌的本事。
“真难为你说这么多。”包程翰在她身后扑哧笑了出来。
“术业有专攻嘛,确实是难为。”赵延龄给自己找补。
见包程翰笑了,她歪头贴过去:“不生气啦?”
“我哪敢生气。”包程翰知道她是想逗自己开心。
中午,赵延龄上教工食堂吃饭。
打了盘地三鲜和狮子头,端着餐盘正觅空座,不远处有人冲她招手,是同院老师。
一桌四人围坐,赵延龄加入。
“前阵子书记上各个院ga0座谈”,行政学系的程评又在播撒八卦,“问到哲学系,有位老教授反映,与其大兴土木不如改善教师和学生待遇。”她跟校办关系好,料也最多。
“这不直指矛头嘛”,政治学系老大姐祝红梅接话,“书记肯定不高兴了。”
“并再一次加深‘文人就ai发牢sao’的印象。”同系朱丹补充。
“书记脸se是不大好看,最后总结说,要有大格局和前瞻意识。”程评眨眨眼。
“要论格局那还是领导最大。”赵延龄听这话笑了,其他老师也纷纷发笑。
“诶,延龄,珠海校区报名你去吗?”祝红梅因这话题想起来问她。
z大在珠海的新校区即将试运行,正呼吁校内老师踊跃“支援”一年,参与行政与学科建设。
“祝老师你不去吗?”赵问。
“孩子明年要高考了,走不了,不像你,羡慕哟。”祝红梅意味深长。赵延龄近年来稳居政院已婚nv教师中头号潇洒人物。
“领导亲自牵头的项目,福利不会少”,朱丹调侃,“延龄你去吧。”
“行啊,我考虑考虑。”赵延龄笑着应和。
在座老师都年长过赵,其中两位在她读书时还教过她。
刚参加工作时赵延龄不太适应昔日老师变同事的关系,好在一年以后脸皮倒是练厚了。
“珠海好啊,b咱北方暖和多了。”一旁埋头吃饭的谷雨加入讨论,他做事惯常慢人一拍。
“看看,谷老师都发话了。”祝红梅示意,“您老也去南方潇洒一把啊。”
“年纪大了,不ai挪窝。”谷雨腼腆。
“谷老师现在就很潇洒,人家有贤内助,不像咱们,每天打两份工。”程评适时点评。谷雨妻子提前退休,家中大小事务一并包揽。
“哪两份工?”朱丹捧场。
“学工和家工!”
在座nv人乐了。
“所以说还是小赵聪明,工夫都拿来做学问了。”祝红梅抚上赵延龄背。赵前年评副教授得到她不少帮助。
“那是我笨,两份工太jg细了做不来。”
下午在办公室备课,接到周岭电话,赵延龄大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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