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星澜欲追,狐狸“咻”地一下只留下一道残影消失了。坐在石阶上,迎着清凉的晚风,谢清雨好奇地问,“那狐妖怎么会想伤我们?”身旁传来顾星澜清凉的声音,“这个我会查”狐妖超出了谢清雨的认知范围,她有些迫切想知道更多。“为什么会有狐妖出现?”未免怀疑,又补充道:“我从小隐居深山,师父已经驾鹤归西,不清楚这些”。身旁人迟了一会儿还没说话,谢清雨怀疑自己是不是暴露了。只听他开口说:“我是仙鹤宗长风真人座下大弟子。”这是回应她的自白吧。随即他又说:“妖可以在人间常居,只要有文书资质,受律法限制”。谢清雨有些好奇。“妖比普通百姓强那么多,他们怎么乖乖听话的?”身旁人又停顿了,声音虽冷淡,但不轻不重,“有侠士入朝廷为官为将。”明白了,朝廷官员不全是文官,还有能对付妖的会武的官。顾星澜不疾不徐道:“平衡的维持不能只靠盟约,总有人或妖作恶,所以民间习武之人常把维护两界安定视为己任。”谢清雨有些惊讶,所以,他是那个维护两界安定的人之一。怪不得他虽面上冷冰冰的,为人却隐约可见君子风度。……谢清雨从顾星澜口中恶补了不少知识。譬如,齐国武术并不完全普及,现存已知的门派仅有四处,分布在徐州、淮安、凤阳和滁州,只有根骨悟性俱佳之人才能习得武功。在齐国,朝廷和江湖互不干涉已经成不成文的规定。去江边时策马扬鞭赶上明月初升,返程时迎着月光不快不慢。顾星澜将谢清雨送到东二街后,两人便分道扬镳。谢清雨到纪若云家里报备了租房的事,宽慰了纪若云一家的不舍和挽留之情,随后便往外走。刚想回住处,她突然想到今天还没有去医馆换药吃药。漆黑的夜色中,华灯璀璨,点缀着鳞次栉比的楼群,照亮商品琳琅满目的摊位。温暖烛光照耀在每个行人放松的脸上。谢清雨却没有放松的心情,有些匆忙地穿过人群,走进医馆。馆内只有一个人,一本书,一盏灯。烛光映在沉琅玉的侧脸,他沉默地看书,如同一座静止的石像,但又好像这才是真实的他。环视医馆,其他两人不在。似懂她的心声,沉琅玉合上书放好,说:“他们两个都有自己的功课,平常就会早回家去。”又道:“我不是特意等你,但你如果早点来自然最好”“抱歉,我下次注意”,谢清雨有些无措。是她耽误了人家的时间。怀着歉意的心情,她的视线追逐沉琅玉。沉琅玉点亮其他几盏烛火,撸了下小狗仰躺朝天的肚皮。小狗蜷缩着翻了身,他挠着小狗的下巴松开,“先等一下,我去煎药”。谢清雨看向沉琅玉身后的书架。“这些书我可以看吗?”走向侧门的沉琅玉没有回头。“只要爱惜书,你可以自取”。谢清雨笑着应了,翻找书籍。书架书籍众多,品类齐全,医书、历史、地理、律法等皆在此列。谢清雨翻到《伤寒论》《千金方》《雪心赋》《齐律疏仪》等等书籍,最后拿出一本史书看了起来,边看边豁然开朗。谢清雨换药,吃药,回到别苑时,对面的青墙碧瓦大门紧闭。她开门进院,洗漱躺下,思索该用银两赚点什么钱和如何报答沉琅玉,一夜无梦。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后,谢清雨终于在纪若云的大师指导下学成了鱼丸汤面和糖蟹。她抱了一下纪若云,便提着食盒迈着轻快的步伐朝医馆走去。沉琅玉吃了一口鱼丸,眉眼舒展道:“好吃,多谢”,梁晏安和李浩明夜顾着吃着糖蟹没有抬头,赞不绝口。谢清雨得到夸奖,笑一笑继续低头看书:“好吃就行,不过我才知道原来还有糖蟹”。她正沉迷在地图志,看江州富庶,长安繁华。原来她眺望时看到的是大运河,她抬头,问沉琅玉:“琅玉,你去过长安吗?”眼前人徐徐吃完一口蟹肉,用帕子擦拭嘴角,说:“去过,繁华喧嚣,开放昌盛”。谢清雨若有所思,继续问:“江州去长安是走水路吧。有多远呢?”沉琅玉抬头凝着她,徐徐道:“江州到长安,是逆流而上,沿着大运河走水运。约两个月吧。”他的眼神仿佛短暂陷入了回忆。谢清雨有些瞠目结舌,这和她的猜测相距甚远,但细想也觉合理。她的心里埋下了一颗种子。“琅玉怎么会去长安的,你之前在那边待多久?”,谢清雨撑着下巴问。面对她的提问,沉琅玉却沉默不语。而后淡笑着跟她说明去长安需要准备的文书凭证。时间如白驹过隙般飞逝,谢清雨飞速熟悉这个世外桃源,对纪若云的了解也越发深。原来她想攒钱开酒楼,恢复曾经荣光,告慰父亲的在天之灵,也达成她的毕生所愿。谢清雨又翻了一遍芥子袋,想找银钱。仔细翻找下,居然在一个锁着的盒子里,找到了长安的地契和房契。拿着翻出来的银钱,她跑遍了全城的酒楼。养伤之余,偶尔接衙门外聘打手的活儿,赚点钱的同时维护城内安定。绵软的白云漂浮在蓝天,阳光撒落大地,医馆也在其中。谢清雨望着窗外,舒展身体躺在医馆病榻上,掀开衣服露出腹部,手指轻轻抚摸着伤口。黑色的线交织缠绕着软肉,伤口像条虫子一样,触感有些怪异,还有一丝痒意。看到沉琅玉拿着一应用具踏入房间,她松开了手。煮过的软白毛巾贴在伤口周围的皮肤上时,她感觉到有点烫却烫得很舒适,眯起了眼睛。沉琅玉的缝线手法很好,拆线也很快,毫无痛楚可言。谢清雨睁眼将他的动作尽收眼底。他在涂抹汁液。节骨分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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