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蓝袍,玉树临风,公子打扮的沉琅玉,脸上淡淡的笑意不及眼底。“雾气重,风也大,我们回船舱去吧,我拿了一些东西,好吃的,你要不要吃?”谢清雨心里泛起了一股暖意,看了一眼顾星澜,又看了一眼沉琅玉。沉琅玉好像才注意到,说“顾公子,你要不要一起去尝尝?”顾星澜却没有拒绝,冷若冰霜地点头。“谢谢沉公子好意,走吧”。沉琅玉带头领路,淡淡的笑意在转身的一刻消失。衣袖遮挡下,捻了捻被风吹得有些僵的五指。三人一前一后直接从船窗跃入船舱。时间很赶,但沉琅玉不知怎么做到的,还是买到了三个船舱。入眼是靠在舱里一侧简单不失精美的床铺,船舱侧开了一扇宽阔的窗,能看见外面的风景。三人坐在船窗的桌边。沉琅玉拿出了一壶酒,雍容雅致:“这壶酒是我酿了很久的葡萄酒。正适合庆祝我们启程”。谢清雨有点不知道该接什么话,她还没有试过自己的酒量,不太敢喝。她摇摇头:“我之前没有喝过酒,就先不喝了,以免出现什么岔子。”沉郎玉不禁一笑,好像想到什么好笑事情一样。谢清雨感到有些莫名,她侧头看顾星澜,顾星澜眼里似乎也隐含笑意。谢清雨有点不服气,看不起人啊这是。视线投向他们酒杯,淡紫红色的酒液,光线折射下泛着微光,让人垂涎欲滴。转念一想,既然是平行世界,自己之前的世界里也喝过,加上有两个大佬在这里,喝了应该没什么大碍吧。算了算了,还是不喝了。谢清雨拿起沉琅玉放在她眼前的茶杯,三人碰杯。她转头看向窗外的风景,船平缓地行驶,岸边的行人、茶肆、旅舍、停泊的船……等等逐渐远去。过了几座桥,桥上行人的嘈杂声、船工们忙碌着降桅的声音和橹摇动水的声音清晰入耳。路过不少顺流而下的船,其中还有两艘很大的漕船,官兵站在船上叉着腰威风凛凛。船吃水较浅,应是几乎空船或运较轻货物行驶到江州的渡口停靠,随即运漕粮到长安。
双方船工们小心谨慎地注意行船,避免两船相撞。谢清雨看向沉琅玉放在桌子上的东西,她打开了大的包袱,里面有很多水灵的夏梨和红艳的石榴。她拿起一个夏梨擦一擦放到嘴边咬了一口,爽脆清甜多汁,味道甚好。抬眸便是沉琅玉的视线,有些久的对视中,仿佛在做谁先眨眼比赛,不禁微笑。沉琅玉忍俊不禁,拿起茶杯喝茶,嘴角勾着淡淡的笑,画面左侧是窗外的河景,少了几分疏离,多了几分肆意潇洒。她的视线里从右侧出现了一只白皙的手拿了一个夏梨,啃果子的声音清脆,是顾星澜。谢清雨边吃夏梨边看船外风景。慢慢地,窗外景色已经几乎没有房屋了,早晨的雾气消散了些许。规整分明的田野横卧在长河上,金黄色的稻浪在水汽氤氲中隐约可见。远处层峦迭嶂,两岸柳树迎风飘动。随后听到顾星澜的声音:“清雨,你还记不记得在福满楼吃的羊肉”谢清雨眼睛一亮,身体转向顾星澜。顾星澜从芥子袋拿出了一个纸包,放在桌上打开。谢清雨:“这个是什么?”顾星澜:“羊肉片,羊肉做好后冷却凝结,切片吃,原名叫冷修羊,前朝皇帝赐名珍郎,在福满楼买的”。顾星澜和沉琅玉冷眼对视。谢清雨没有抬头,毫无察觉,早已用筷子夹起纸包上的羊肉片吃,然后没停下来。没有膻味,香味溢出,清爽适口。在这下雨前有些闷热的六月天,吃上一口凉的羊肉,当真惬意。谢清雨突然想起什么,抬眸看了一眼沉琅玉。沉琅玉正垂眼煮茶,动作行云流水赏心悦目。她夹起一筷子摆在桌上的鱼鲙,味道鲜甜,应当是新鲜的鲫鱼做的,细碎,没有刺。她点头道:“都很好吃啊”。对座人轻点头,白皙手指提起茶壶在她空的茶杯中慢慢注入热茶,水雾缓缓升起。天空逐渐乌云密布,乍然狂风大作,船身有些摇晃。轰隆,电闪雷鸣。瓢泼大雨从窗外飘进来,幸好谢清雨反应及时,只淋到了一点衣袖。她赶快收好手中医书,起身和坐在对侧的沉琅玉一起,放下窗的遮雨木板。舱壁设计有通气口,室内并不憋闷。倾盆大雨砸在船板上,声音洪亮,雷声也越发震耳欲聋,隐隐能听见湍急的河水流声。随即响起一阵匆忙的脚步声,由近及远,一个壮汉大喊“风雨太大了,赶快收船帆,收桅杆!”,几个男人回道“是!”。谢清雨有些好奇怎么降船帆的,船帆估计是风势好时挂上去的。看了眼此时闭目休息的顾星澜,再看一眼下雨后正整理药材的沉琅玉,轻声走出去。一开门,便发现走廊远处,有个貌美女子,梳着妇人发髻,抱着一个约十岁的小少年。少年正在咳嗽,面色涨红,嘴唇发紫,双手抓着颈部,指甲青紫。妇人一直用手拍着他的背,焦急地四处张望,周围却空无一人。船顶传来船工正全力降帆收桅的声音,妇人大喊“救救我的儿!”谢清雨看见少年脸色就连忙上前,“孩子,能不能说话?是不是噎住了?”少年没说话,抓着颈部面色痛苦,咳嗽声不停,眼里全是泪,看着她点头。谢清雨:“让我来”。妇人镇定下来迅速松开手,谢清雨立刻动作起来。妇人紧紧盯着,怕打扰她轻声说:“一定可以的”。没有收到回应,妇人期待能出现奇迹。有脚步声响起,人们过来围观,嘈杂声音四起“这是怎么了!”“刚刚还在降帆呢,回头就发生这事”“小孩,你爹呢?!”。有沉稳有力的声音道:“大家安静一点,往外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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