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舌头使劲儿亲他:这到底是什么意思……这有什么意思,是报复么。
一闪而过的想法被傅厉深狂风暴雨般的亲吻淹没。
傅厉深的吻技还是和之前一样:凶戾、像是要把人吞进去一样,却又有些许不同,多了些许温柔、稳重,毕竟他们之间相隔了七年的鸿沟,这是一道无法跨越的裂痕。
阳光透过单面窗,柔柔的照在这对旧情人身上,被禁锢在怀里压着亲吻的人扣着锁链的手腕,被原本扣着他后脑勺的手攥住——
“咔哒”,锁开了。
被吻得缺氧的人浑身发软,脸颊通红,眼眸垂泪,脑子似乎都停止了运转,连锁被解开都没有察觉,只一只手攥紧了身前人赤裸的手臂。
“还没学会呼吸吗。”傅厉深捏着他的手腕,用粗粝的指腹磨了两下,逼他条件反射要缩回手才紧攥着,指腹磨着指腹,十指相扣。
白倦枝狠喘了几口气,才感觉堵塞的脑子通了点。他的视线原本落在男人的胸前,现在却是不躲了,眼皮一掀,直接对上他比高中时成熟、深邃了不少的眼睛,刻意忽略里面深沉复杂的情绪,张开嘴出声儿:
“你想怎么样。”这算是直接坦白了。
“我想怎么样?”傅厉深压着声儿一字一词的重复了一遍目光一寸寸扫过怀里人的脸庞:他成熟了点,高中时脸颊上点点的软肉消失了,眉目间的清冷都透出了锋利,他不再像是树梢上的纯净的白雪了,反而像是卷起暴风雪的飏风。
但这样的他,却更加像一坛未开封就已经透出醇香的烈酒。
“我没想怎么样,”
他着了魔一样,脸一寸寸的贴近,最后停在了额头互相触碰,嘴唇却若有若无相隔的暧昧距离——他几乎的呢喃轻叹,却又无可奈何:
“我真的——没想怎么样……”
……
把自己缩进浴室的白倦枝耳边还回荡着那一句近乎叹息的恳求。他倚靠在白瓷墙上,抬手,揉了揉耳朵:
【a1,怎么回事?】
他语调平静,听不出生没生气。a1也不敢多说,只贴出了道具的注意事项就缩回了意识了装死。
白倦枝大致扫了两眼,明白了原因,忍不住一点一点,像是骤然失了力气一样,贴着墙壁滑坐到了地上,嘴里低低的哀叹:“怎么会这样……”这都是些什么啊……
剧情走得一团糟,好不容易结束了,男主却忽然因为道具而揭了他的皮——大杂烩都没这么乱。
他坐在哪儿自闭。
【攻略值按理来说应该满了的,现在就差最后一点儿,可能是差你答应他告白那一点儿。】a1见他脑子乱,犹豫又犹豫,还是窜了出来给他了点建议:【攻略值一满,我把能量收回去之后我就能带你走。】
【他现在还会信我吗。】白倦枝很有自知之明。
a1犹豫着问:【宿主,你真的不喜欢傅厉深这一款吗?】
【他喜欢的真的是我而不是我扮演的‘白倦枝’吗?】
a1哑然,浸入意识里不吭声了。
白倦枝也没再多说,揉了下眼角,低垂着视线,虚虚瞧着眼前的一小块白瓷砖,脑子里空空的,似乎有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有——
“咔。”
是钥匙撬锁的声音。白倦枝下意识抬眼往声源那边看去,完全没意识的自己抱着膝盖缩在冰凉的瓷砖地上的样子有多可怜。
男人似乎也没有意料到他像个小流浪猫儿一样坐在墙边,垂眸看着他时,还看见他眼尾撇着的鄢红。
“地上凉。”傅厉深只半蹲下,用拇指抹去了他眼角隐隐泛起的水汽,然后手臂虚虚揽过他的背,另一只插入曲起的腿间,青筋暴起,把人直愣愣旋抱起来。
在缓步朝床边走去的那几步路,傅厉深脑子里还是像是被毛线缠着、裹着,很乱,却又似乎已经理得顺畅了。
直到把人安稳放好坐到床边,他才像是一只隐隐透露出颓败之色的犬,蹲在他的脚边,两只宽大、麦色的手掌像是握住最后一只浮萍一样,紧攥着他的手掌,额头贴上他的自己的掌背,但热度却像是透过手掌,一路蔓延到白倦枝的手掌。
原本透着凉的手冒了浅浅湿汗。
白倦枝垂眸打量着这意外察觉他真实身份的主角:原本应该在公司说一不二的人现在却半跪在自己脚边渴望得到自己的一点垂怜——完全和他所想的质问不一样——像是做了梦。
一个荒唐的梦。他想:他好像是真的喜欢我。
“如果我说我想和你在一起呢?”白倦枝忽的打破了这让人窒息的静谧,被箍着的手指略微蜷缩着想要挣开,却被抓的更紧。
“这是你的任务吗?”原本伏在他腿间的男人声音艰涩又缓慢:“我答应你,但是我两要结婚,现在就去领证。”
白倦枝没吭声了。
傅厉深许久没听见回声,原本垂着的头忍无可忍的抬了起来,眼眶涩涩的红:“那你能不能再陪我一周?就一周?”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