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章珏好奇怪,他环顾四周,今天别说是人了,连只鸟都没有,整层就他一个来公司的。
夏念的工位靠窗,他平日里就是背对着窗户上班,以前没感觉,这会儿听了章珏的话,望向没有拉下遮阳帘的窗外,莫名觉得黑夜阴气森森,咽了下口水。
“不是吧,别吓我啊,大半夜的跟我讲鬼故事,我害怕啊……”
章珏问不出情况,心里有些慌,但还是不愿再打电话给章亮,生怕落了下乘。
“该死。”
他焦躁地撕咬嘴皮,烟灰烫到了指尖才忽然发觉,烫得指尖松开烟头直直向下坠落。
章珏忙探出身查看。
他住在二楼,阳台底下临着街就是绿化带里,眼见着烟头翻滚着掉在灌木丛上,又顺着缝隙掉落在草皮上。
烟头点着底下的杂草,好在燃烧范围不大,章珏忙灌了一盆水,对准楼下的方向泼了下去。
火势还未起来,就被掐灭,按理说章珏应该庆幸才是,只不过这水不止倒在了烟头上,也浇了站在旁边的路人满头。
章珏腿一软捂住嘴立马蹲下,妈的,这人是从哪儿跑出来的,他分明瞧清了旁边没人啊!
快走过去吧,章珏暗暗祈祷。
章珏背脊贴着栏杆,出来的时候怕招引虫子房间没有开灯,要是底下那人抬头想看是哪户人家倒的水,一时之间还真不能找的出来。
等了有好些时间,预想中的暴怒咒骂并没有出现。
章珏松了口气,没找着人估计就自认倒霉走了。
他扶着膝盖起身,蹲久起猛了有些头晕,章珏眼前像是雪花电视似的蒙了一层布,足足缓了半晌。
章珏拿着脸盆准备走回去,也不知道那时候在想些什么,只是无意识地脑袋一偏,就瞄到了让他犹如置身地窖的一幕。
明明歪着脑袋的一侧肩膀僵硬得厉害,可他却完全没有转过去的意愿,眼珠就像是被胶水粘住,死死得盯着楼下。
那人像是在骂他,嘴巴一张一合但是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镇子上的路灯早在晚上10点的时候就熄灭,那人站在黑夜中,只能看到模糊得看清楚黑色的外轮廓,是个男子,个子极高,正用仰望的姿势看着章珏。
不、不不,章珏安慰自己,不一定是在对着他,黑灯瞎火的光线他居高临下都看不清,底下那个路人难道就能察觉到什么吗?
或许就是在发牢骚,或许就是在自言自语,也或许是那人脖子酸了晃晃脑袋也说不定?
章珏这样子告诉自己。
然而背后忽然袭来一阵强烈而又阴冷的气息,让他咬牙打了一个寒颤,他感受到背后的凉风像是一双冰冷的双臂袭来,将他搂在怀中。
空气变得黏腻沉重,纠缠着使人无法呼吸,浑身毛骨悚然。
屋内分明没有开冷气,这又是哪里吹来的风?
入住前,老板娘因为空调维系无法使用,特意过来同章珏道歉。
“叮——”
手机的提示音响起,一下子让无法动弹的章珏身体活络了过来。
浑浊的热气潮水一般奔腾涌来,章珏手指微微抽动,血液在身体内循环,驱赶着不属于他本身的了围的阴翳。
他闭上眼,再睁开,楼下站着的人……不见了。
四处望去,除了晚风中摇曳的树影和零星在街道间徘徊穿梭的野狗,在没有其他活物,取而代之的只有一个垃圾桶。
“是眼花了啊……”
一切都只是大脑发热下的幻觉,章珏揉着发胀的太阳穴,关上厕所的窗户,将穿堂而过的风阻拦在外。
原本因为不断流动的空气降低的温度,复又升起,汗液粘黏着衣服,让人格外不舒服,但章珏却觉得这让才让他安心。
他放松地将自己丢在床上,当冷静下来之后,四肢皮肤上的汗液开始大量地分泌。
章珏扶额摸着发烫的额头失笑,晚上就不应该喝酒。
手机震动,章珏点进微信,对话框珏皱起了眉头呢喃:“什么啊?”
[突然好想见你。]
[所以我来了,看到你一切都好,我终于放心。]
[可是你为什么不愿意不下来见我,是不愿意原谅我嘛?]
“神经病,撩骚发错人了吧。”章珏切了一声,这家伙说话没头没尾,看都看不懂。不认识的人,他一点都没有手下留情直接删除。
正打算退出,凌晨这个时间点,通讯录里的又有新的朋友加过来。
“卧槽。”
章珏气笑,翻身做起,盯着对面锲而不舍不断发送来的朋友验证冷哼,“他妈的你脑子有问题不能去医院看嘛?骚扰我干什么!”
是把他卡通的头像当成女生?发错消息了?
他今天过得本来就不顺心,遇到这事更加恼火。
[小玉,为什么删我?]
[你以前从来不会这样对我的,你变了,变得不像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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