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一个行李箱压根转不过身,如果加班的话只能把电脑放在床上用。
赵有成摆弄着腕上的手串,手串上的木珠被摸得已经包浆发黑,想来有些年岁。底下坠了一长溜的铜钱,发出“叮叮当当”响亮的碰撞声。
他察觉到章珏的视线停留,手指一碾指尖一挑,从手串上拆下一枚铜钱,挑眉道:“年轻人,送你了。”
这多不好意思,章珏没想到还有这等意外之喜。
冰冷的铜币贴在掌心意外的重,他将红绳从头穿过带在脖子上,对着阳光,上头刻着细小的字。
天,天无……什么?
字挨着字有些分辨不清。
“天无忌,地无忌,阴阳无忌,百无禁忌。”赵有成解释这是驱邪躲煞的咒语,刻在钱币上当作辟邪物,送他保平安。
章珏望着被暴晒得干裂的地砖,明明是光天化日之下还是有些心慌,捏着铜币忍不住问:“赵叔,你说到底什么有鬼?”
赵有成:“人死后魂升于天,魄入于地,唯三尸游走,称之为鬼。那也不过是人以另一种形式存在于世间,就像是花落化作尘泥,雨落化作湖水,与你我无异,没有什么区别。”
章珏:“那你也相信世界上是有鬼神的嘛?”看他穿着法衣,拿着法器,应当是相信鬼神论的吧。
“天道远,人道迩。如果你相信,它们就是存在的。”赵有成缓缓摇头沉吟道,“而我只相信我看到的东西。”
看到的是什么?
章珏恍然,是说他应该相信自己的眼睛?但他却很是迷惑,眼睛看到的就一定是真的嘛?
毒辣的阳光照射在地上,反射的光愈发炫目难以直视。他擦去额角的汗珠,瘫坐在椅子上,想这些有的没的干嘛,伤脑筋,还是算了别费神。
赵有成听章珏那有气无力的口气,说起他会相面望诊,观章珏的面色发白唇色无华,畏寒极易疲劳的模样就是阳虚。
还是劝他要注意身体,多运动,出去走走晒晒太阳也好。
章珏挠着手肘处的皮肤,想他这段时间真的是体质差了许多,以前都不会过敏,方才出去溜了一圈,被太阳晒伤有些红竟然还起了疹子。
这边正说着话,罗村长和关明江走了过来,显然已经互相谈妥,看关明江面色沉稳,应该是没有起冲突。
“祭台就在后头,不耽搁你们回去,下午就能做完。”
迁就章珏他们,仪式举行得格外仓促,连最开始的选择吉日都没有。
还是罗村长一早就定下了日子,就等着今天来堵他们?
罗村长领着众人跨过前面的堂厅来到一墙之隔的享堂,后面陈列着村内大大小小的牌位,左右两侧还供奉着威严的神像。
祭祀台上烛台上烛泪溢满滴落在桌面上,汇聚成一滩红色的小山,香烟缥缈地在堂中盘旋而上
做法事的是赵有成,他念着经文将关明江和章珏的头发扔进火堆,燃起的黑烟呛着站在跟前的章珏。
只见赵有成取出一缕焦发混合着香灰撒入净盆中,又入两人的指尖血,他绕着二人弹洒香灰水,口中念念有词。
“……茅山老祖转乾坤,护关童二人过阎关,扫出五恶百岁归,阴邪阴兵永不气侵,速走万里神兵火急急如律令!”
燃尽的烛心此刻“噼啪”作响,冒起一片焦黑浓烟。
蹦起的火星落至章珏脖子,他“啊”地跳起,忙用手拍打有些火辣刺痛的后颈,不过好在并没有烫伤,只是烧穿了衣领留下几个零星的小洞。
关明江跨步搂住章珏的肩膀,将其带离祭桌,脸色转阴,显然为着这场莫名其妙的法事忍耐了很久,打断道:“结束了没,我们可以走吗?”
赵有成也是没想到竟然最后会出现这个意外,若是寻常厉鬼定会在方才咒术之下露出蛛丝马迹,可关明江毫发无损,却是章珏显出了端倪。
走之前,他将符咒递送出,并叮嘱二人随身携带七日。
章珏因为此前和赵有成聊了几句相谈甚欢,点头应下,而关明江只是冷哼并没做任何表示。
目送他们离开,静候在身侧一直观察的罗村长上前。
赵有成是赵家老二,年轻时候不懂事外出混日子,还真让他混到了一门手艺,和乡间老道学了半手的茅山术法。
平日里靠着替人算命接咒为生,一直在外漂泊,前不久因着一件尘封了多年的旧事重提,他重新踏上离开多年的故土。
如果不是15年前他的侄子意外惨死,或许他也不会离开三浦村,赵有成的内心对于家人和乡土不是没有触动。
只是死去的魂魄成为了鬼,又因怨气经久不散转为厉鬼。
他因着罗村长的哀求,将赵彦的鬼魂镇压在了学校,想着阳气挟制或许能够经年长久使其消散。
却不曾想后山被村民开垦,破坏了阵法,再也无法压制厉鬼,使其出逃。
赵有成记得那天罗村长的电话,电话那头罗村长惊魂未定,翻来覆去地说着赵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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