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站起来。」
头顶上冷冷的声音刚响起,右脸颊又传来一阵猛烈撞击的疼痛。
他应声而倒,用手肘撑起自己摇晃的身躯,想保持住清醒的意识,脑袋却开始嗡嗡作响,混杂着一旁滑稽的笑声,像群聚的乌鸦,发出刺耳的鸣叫。
「聋了吗?没听见我说话吗?」
方才出脚踢他的人再次开口,同时一把揪住他後脑勺的头发,强迫他抬起头。
咬住牙根,他不想发出半点痛苦的声音愉悦他们。
施暴的领头是隔壁班的同学,他知道那人是学校有钱有势的董事长家的少爷,也知道他向来以暴力凶狠在学校闻名,只是没想到,向来安分守己的自己竟也会成为他脚下的受害者。
「嗯?哑巴?说话啊!」
一旁尖锐的笑声如浪cha0此起彼落地袭来,起了他一身的j皮疙瘩。整个身t像是被拆散了一般,各处都隐隐作痛着。
「弘欸,对待我们的钢琴王子要温柔一点啦!」其中一个人喊着,带着嘲讽的话语让他混乱的脑子清醒了一点,他大概猜出这群人的目的是什麽了。
那个带头的人在他面前蹲下,伸手,整理了一下他的衣领,「你叫陈憬言是不是?会很多乐器的那个娘pa0?」
他被血渗红的视线还没看清楚那人长什麽样子,眼角瞥见一只飞速挥来的手,还来不及反应,一个火辣辣的巴掌甩在他脸上,「啪」地一声,他整个人猛地趴倒在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g笑si我了」
那群人再度发出笑声,而他脑袋里像蚊子拍动翅膀的声音,嗡嗡地持续着,越来越大声、越来越清晰。
嘴里的唾ye参杂着一gu腥味,他勉强用手肘撑起沉重的身t,睁开眼,发现地板多了一滩殷红的血迹。喉间涌上了恶心的难受感,他很不习惯血ye的味道。
「弘欸,来点刺激的啦!」
「打到他讲话啦!」
那群少年还在叫嚣着。
他本想伸手擦去嘴角和额头上渗出的血水,却冷不防地又挨了一脚、两脚、三脚那带着恶意的暴力像坠落的陨石,凌乱地在他身上碰撞出青紫se的火花。
最後不晓得是谁的拳头,挥在他的右耳骨上,他左边的太yanx因反作用力地撞在身旁的墙上,与此同时,骨膜发出「轰」的一声巨响,他的世界瞬间安静了。
然後眼前一黑,什麽也看不见了。最後他昏了过去。
「但我们诊断出他的右耳因为外力撞击,造成听力有中度的受损,b较建议之後配戴助听器,才不会影响到日常生活」
「」
「」
「啊————」
惊醒,他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映入眼帘的是染着晨曦的天花板。
「是梦。」
喃喃自语着,他坐起身,却发觉自己脸颊上还留有冰冷的泪痕。
过去彷如一场深沉的梦魇,笼罩了他纤细而瘦弱的身躯。
下意识地将脸埋进棉被中,用力摀住了左耳。
他的世界仍旧不安地寂静着。
她只觉得今天真的很g。
礼拜一真的不是她的日子。早上骑脚踏车来学校的路上被狗追就算了,中午的时候,班上一个王八蛋牙套妹撞倒了她桌上的水,泼得她一裙子sh,而现在,她发现自己居然把手机给弄丢了!
肯定是早上听那个该si的x平演讲,把手机忘在礼堂了,重点是礼堂离教室超taade远!她边往礼堂的方向走去,边低声飙骂着一连串的三字经。
「呼、呼g你娘j掰今天到底是在给我虽三小1」
气喘吁吁的她来到礼堂门口,嘴边的脏话还没骂完,一阵吵杂的钢琴声吓得她停下了开门的动作。
以「吵杂」来形容钢琴声,似乎不是很恰当,但此刻她找不到更好的词汇,来形容这阵从礼堂里面传来的声响。
像是有什麽重物狠狠砸在琴键上,让琴键同时被按下,而发出了巨大的噪音。不协调的钢琴声让她烦躁的心情更糟了,忍不住碎念了一句「是谁taade给林北这麽吵」,推开礼堂的门走了进去。
在礼堂的舞台上,正坐在钢琴前的人,似乎没听见她的脚步声,也没察觉到有人进来,迳自一头栽在钢琴的键盘上,而使钢琴又发出了像方才那般譁噪的声音。
是个男同学。他的脸埋进了琴键中,她看不见他的表情,但他平整的白se制服顺着他身躯的线条而弯曲,隐约透出的骨骼好似发育不完全的孩子,是令人窒息的纤瘦且柔弱。他的背部随着呼x1而起伏,如连绵不绝的浪cha0拍打上岸,缓慢地起起伏伏着。
自窗口透出的一派日光,柔和地落成他一身的皎洁。那人融合在温柔的光线里,宛如一幅以浅淡的se彩,轻轻描绘出的画作。
她在顷刻间失了神,以为自己来到了一处只剩黯淡与寂静的世界。那人柔弱得像失去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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