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沉默了半晌後,他开了口。
「什麽?」他的回答让她有些不敢置信,x口像是被人重重一击,难受得让她快喘不过气,「不、不是,我是说,为什麽?」
他没有说话,只是移开了视线。
「陈憬言,你们的事我都听说了。」姿宜上前了一步,显得不太开心,「你知道自己这样很没礼貌吗?你至少也要让人家知道你在想什麽吧?」
闻言,他的神se微愠,沉下了脸,「凭什麽?」
「什麽?」姿宜的语气略显不悦,似乎被他的反应给惹怒了,「什麽叫凭什麽?人家都跟你告白了,你怎麽可以什麽都不说啊?连讯息都不回,你到底是什麽意思?」
她看着他y沉的表情,心里虽然很不好受,却不断浮现起一gu奇怪的感觉。不知道是因为他不太友善的态度,还是因为在这个闷热的季节里,他却穿着稍显厚重的高领针织衫;她总觉得他今天显得特别浮躁,就像她在礼堂第一次遇见他时的情境。
「陈憬言,」她开口轻唤:「你怎麽了?」
他似乎因她的疑问而怔愣住了,眼神飘移不定,像是害怕而心虚的情绪。
他颤抖的手握住了门把,後退一步,准备阖上门,姿宜却眼明手快地抓住了他的手:「等一下!我们还没说完!」
「唔」
他突然紧皱了眉头,弓起肩膀,被姿宜抓住的手瑟缩了一下,下意识地发出一声闷哼。虽然只有一下子,他瞬间面露的痛苦却被她和姿宜看在眼底。
姿宜彷佛察觉到什麽,将他的手扯向自己,飞速地掀开他的袖子;他着急地想阻止,却来不及了。
只见他白皙而纤瘦的前臂上,有两处清晰可见的大块瘀青。那青紫se的伤口显然已经事隔几天了,她猜想这或许和他这几日请假的原因有关。
「陈憬言,这是怎麽回事?」
见他慌张地ch0u回手,面有难se地垂头不语,姿宜开始激动了起来,而後像是发现了什麽地顿了顿,冷不防地伸手扯开了他脸上的口罩。
果不其然,他的左脸颊颧骨上也有一大块突兀的瘀青,还有一处像是被菸蒂烫伤的伤疤,嘴角也能看出有未癒合的结痂。
他脸上严重的伤痕让她惊吓得掩住了嘴,刺痛不已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彷佛快从她的喉咙跳了出来。只是她却好像找不到自己的声音,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沈姿宜!」
他被姿宜的举动吓着了,连忙掩住受伤的地方,急着想抢回口罩,但姿宜哪能那麽轻易放过他,她直接把口罩扔在地上,挥开他挡在脸上的手。
「陈憬言,这taade是怎麽回事?」姿宜终於爆怒了:「哪个王八蛋把你打成这样?你报警了没?」
他紧抿着苍白的嘴唇,始终保持着沉默。
「g!你taade不说是吗?」姿宜气得爆出了粗口,接着她忿忿地转身,丢下一句「没关系,我直接去问你妈」,便怒气冲冲地边拨打手机边走了。
而还呆站在原地的她,只是楞楞地盯着他受伤的脸颊。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他们就这样沉默地呆站在他家门口。
直到她终於回过了神,找回自己的声音,才小心翼翼地开口:「憬言」
他没有回应,脸se依旧黯然。
「憬言,你还好吗?」
悲伤彷佛在一瞬间将她卷入冰冷的汪洋中,刺痛了她悬在空中的那颗心。她恨不得现在立刻上前一把抱住他,但他的疏离还是让她怯步了。
「憬言,」
见他还是没反应,她担心地抚上他的手臂。
「我们先进去休息一下,好吗?」
她触碰到他的时候,才感觉到他浑身都在颤抖。此刻的他就像一个随时会破碎的娃娃,她必须小心而温柔地对待他。
在她的搀扶下,他们进到了屋内,她让他先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从包包里拿出面纸,轻轻地擦拭着他脸上的冷汗。
他还是没有说话,朦胧而迷离的眼神却好像道尽了一切,她能感受到被忧伤与无望笼罩的他,已经陷入了情绪的沼泽中,好似下一刻他就会被拖进忧郁的黑洞中,从此灰飞烟灭。
「没事了。」
最後,她还是忍不住伸出手,握住了他冰冷而颤抖的手。他的手像婴儿一样稚neng而纤细,却柔弱得彷佛她再用力一点就会支离破碎,她小心地放轻了力道和呼x1,深怕自己难掩内心激动的情绪。
他摇摇头,依旧紧紧抿着薄唇。她看见了他眼底溢出的不安和恐惧,在眼眶打转。
「他们回来了。」
没头没尾地,他喃喃自语着。
「什麽?谁?」
她着急地追问着,他却再也没有开口。
直到他止不住悲伤地潸然泪下,落在她的手背上。
「潘玮弘。」
最後,他说出了一个名字。
那个不断出现於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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