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却忘记了动作,许久之后江如柏才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这里为什么会有一条疤。”
文瑾想也没想便道,“阑尾手术。”
炙热的呼吸烧的耳垂微红,夜色太黑,因此没有人看见文瑾松了一口气,和染了红晕般的脸颊。
“老婆我的,”江如柏梦语道。
“白痴你要压死我了!”
耳畔响起此起彼伏的呼吸声,有规律而跳动的心跳声,将人都要烫到融化的温度。
借着月光,文瑾看着那张隽美的脸,薄薄的嘴唇,挺拔的鼻梁,眼眶下的乌青,修长的手指去抚摸那张脸,手底下的肌肤滚烫的像熔岩般,热烈、生动。
“江如柏”文瑾小声唤道,沉睡的人无法回应。
江如柏是活的,不曾是梦境。
文瑾并不习惯与人共眠,更何况是一个如此难以入眠的姿态,此刻却也来了睡意,所有的意识消去,他缓缓进入酣睡。
黑暗中,江如柏睁开眼睛,冰霜似的眼底逐渐融化痛苦与之交错,看向文瑾的目光有几分复杂。
文瑾摸他的那一瞬间他就醒了,他想看文瑾会做什么,他故意把钥匙丢在地上,只要捡了这把钥匙,文瑾就能跑出去。
让他始料未及的是文瑾用手摸着他的脸,温柔不舍,甚至唤他名字的时候还有几分缠绵悱恻。
他好像是醉了,文瑾摸他的那一瞬间他好像回到了几年前,彼时他还一无所有,对所有人没有提防,就算对文瑾接近他的目的有些猜测,但也无法避免的爱那个人,爱他的一切。
所以才会在真相被揭穿被丢弃的时候痛不欲生。
江如柏对自己说,在也不要相信任何人。
文瑾是装的,文瑾是骗子。
只要他足够有权势他才会得到自己想要的,把自己的全副武装不留露出一点情绪,这样便无懈可击,立于不败之地。
天际微光透过窗子照射下来,文瑾缓缓睁开眼睛,看着空荡荡的床上,江如柏已经走了,又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表,已经十一点了。
文瑾有些微愣恍惚,他已经很久没有睡到这个时辰了。
鸟笼并未上锁,虚掩饰着,在那零点零一秒之间,文瑾还没来得及细想,动作已经先于脑子,双腿跨出去了。
心脏剧烈的跳动着,肾上腺素分泌过多,文瑾走出了囚禁他多日的囚笼。
别墅里空荡荡的没有人,没有保镖没有佣人,这些时日的囚禁仿佛是笑话一般,所有人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文瑾走到客厅,在餐桌上,黑色的手机就那样安静的放着。
那是文瑾的手机。
心中的不安四处蔓延,他拿着手机,迫切的打开手机。
手机里面有几百个未接电话,都来自同一个人周许山。
还有短信。
“文总,您在哪儿?”
“文总”
文瑾继续往下翻,就看到了徐婶的未接来电,他想也没想的直接拨打过去。
带着致命旋律般,文瑾吞咽了口唾液,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么紧张,以至于手心出汗,眼睛紧紧的盯着手机,直至对方接听他才松了一口气。
“少爷,您终于来电话了”
徐姨的声音很平常听不出什么情绪,文瑾觉得不对劲,他失踪了那么久,怎么可能是这种语气,他张了张嘴,对面又传来喋喋不休的声音,“少爷,您在国外的那个项目弄完了吗?什么时候回来,绵绵好想你,天天问您什么时候回来,偏偏电话又打不通”
“少爷您说话啊!”
脑子嗡嗡的像生锈般转动,发出卡塔卡塔的声音,他竭力忍住自己失控的声音,“徐姨,我快回来了,你告诉绵绵我很想她。”
说完,电话就挂断了。
他仰头看着天花板,徐姨说出出国的那一瞬他就想明白了,能让徐姨如此信任的人在他身边的无非只有一个,是因为他失踪了,周许山只能出此下策。
周许山面前的烟灰缸堆积满了烟头,呛人的烟味四处扩散,眼睛布满血丝,他盯着手机等待着消息。
他找了很多私家侦探去跟踪江如柏,却没有一个得到消息。
周许山想到江如柏,猛的捶桌子,谁都没想到明家会那么卑鄙。
文瑾不在,他一边瞒着公司其他股东,一边找人四处打探消息,不知道谁走漏了消息,急着要见文瑾,想必没多久公司就会乱成一锅粥。
唯一的好消息就是,那个项目下来了,已经开工了,这让他松了一口气。
周许山眉色一狠,想到那个威胁他的男人,心想要不鱼死网破,他都要救出文瑾来。
想明白了,做事也就无拘无束了,他给自己老婆打了个电话,给了一笔钱,让她带着小孩出去旅游。
孩子嬉笑声走远,对面担忧的女声传来,“老公,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这些年亏待你们了,没什么事情,好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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