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初轻轻摇头:“我做的只是一点点,怎么能这么轻易就抵掉呢,这对你太不公平了。”
俞觉笑了一下:“无所谓公平,如果可以的话,你大可把今天的事当作无事发生。”
温初往前一步,清丽的容貌和着温软的表情,让人无法拒绝:“学长,就算忽略今天的事情,我也想和学长交个朋友。”
“学长如果没有时间,那我下次再邀请你可以吗?”
“温初,”俞觉语气平淡,他往后退了几步,让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到起初,“现在的距离,就是最合适的,你明白吗?”
他转身离开,温初看着俞觉的背影,眼神中透着失落。
俞觉来到一楼,走到总裁电梯入口处的拐角,虚靠在墙边站定。
总裁电梯只有极少数几个人有进出资格,离员工电梯正好是两个方向,过去十几分钟,除了俞觉,也没有人出现在这边。
俞觉微微垂着眼,一步也没有移动,也没有因为等待而透出不耐的神色。
独自一人的时候,他显得格外安静,像是阁窗里被摆放着的娃娃,只有等到接他回家的人,才会拥有不同的姿态。
如果等不到,就会孤零零地放空着自己,直到地老天荒。
好在,俞觉是足够幸运的。
半小时后,电梯响起叮的一声,门开了,依次走出来三个人,依次是贺易深、何秩和靳森。
俞觉往前走了一步,长久的站立让他小腿有些发麻,这一步迈得很小。
贺易深正与何秩交谈着,注意到何秩掠过他往身后移去的视线,他也转身看去。
少年微微弯着腰,仰着头看向这边,看向何秩,没有多余的目光放在旁人身上,漂亮的眸子含着几分惊喜。
贺易深看到是俞觉,又见他这副表情,顿时有些不高兴。
俞觉有些艰难地小步走过来,何秩视线下移,落在他笔直中略带僵硬的双腿上。
“何董,我想和你说几句话,方便吗?”
他语气平淡,但还是能察觉那隐含着的些许期待,何秩注视着他,轻启薄唇,贺易深却率先开口:
“当然不方便,何董要和我一起去用晚餐,还要商讨合作细节,没有时间让你占用。”
俞觉略显失望,轻抿着唇角,“那好吧,打扰二位了。”
贺易深冷哼了一声,转头对何秩说:“表叔,我们走吧。”
何秩:“你先等我一分钟。”
“……”贺易深不满地看着何秩从他身边走过,走到俞觉面前。
何秩在俞觉身前半米的位置站定,垂眸看着他:“你是要回家吗?我去的地方正好顺路,不如在车上谈?”
俞觉眼睛一眨,眼尾勾出一抹笑:“如果方便的话,那最好不过了。”
何秩神色微柔,低声道:“当然。”
“跟我过来。”
俞觉在贺易深时不时投递过来的刀片似的目光下,视若无睹地走到何秩车旁,靳森已经替他打开了车门。
“你先进去,稍等一下。”
俞觉点点头,坐在后座上看着何秩走到前面贺易深的车前,和他说了什么,才走回来进车坐在他身旁。
车子启动,中间的黑色挡板缓缓下降,将靳森与他们分在了两个空间里。
驶出车库时,车窗外已经落下浅色的夜幕,城市的灯光早早上映,将街道涂抹上五光十色的绚烂色彩。
何秩注视着他:“想和我说什么?”
车窗隔绝了喧闹,俞觉声音不大,声调轻缓:“何董……何先生,今天你又照顾了我一次。”
何秩靠在椅背上,深色的瞳仁倒映着俞觉的身影:“举手之劳。”
俞觉垂眸,蝶翼般的睫毛在他眼窝处打下一小片阴影,“于何先生而言,或许只是微末小事,可是,却足够解救我于危难之间。”
“……”何秩沉静地看着他额前的短发,“所以,你今天是来报恩的吗?”
俞觉对上他的视线,摇摇头:“上一次和你在扣讯上聊天,你拒绝了我,我就明白了,何先生现在还不需要我的回报。”
何秩眉心松动,溢出一丝笑:“你大可不必将这些看得太重,我没有想过要你回报什么。”
俞觉定定看着他,眼底清明:“真的吗?”
他是不信何秩这句话的,何秩在商场上刀尖舔血、摸爬滚打了这么久,做任何事都带有很强的目的性。
就像对原主的行为,即使摸不透他的动机,俞觉也能清楚地知道,何秩是为了某件事,在报復原主。
被俞觉这样的目光注视着,何秩心底起了一丝波澜,让他一时无言。
他的确是在刻意接近俞觉……甚至于,想要索取的,不仅是俞觉以为的,那样等价的回报。
俞觉并不是喜欢背着负累前行的人,何秩两次打破了他们之间的界限,一点点破开他围在心房的栅栏,但是,他心底的不明了,让他难以抛却顾虑去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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