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二人都在此时产生了同样的错觉,好似回到了几年前一般。
俞天图最先反应过来,他表情有些不可控制,逐渐狰狞起来,怒气瞬间高涨:“俞觉!你说什么?”
俞觉不为所动地重复:“这个人对我很重要,就像妈妈在爸心中的地位一样,所以,我以后,会和他结婚,我们会在一起。”
他说得很郑重,眼底皆是认真的神色,没有人会怀疑他会是开玩笑。
而正是这样,却切切实实惹怒了俞天图。
“俞庭跟我说你忘了之前的事是吧,那我就再提醒你一遍,在你17岁那年我就告诫过你了,你如果再敢提这个人,我就把你打到记不起他为止!”
俞天图深吸了一口气:“我现在告诉你了,你还要继续这么说,继续要那男人的照片吗?”
俞觉闭上眼睛,又复睁开,脸上带着些疲惫,语气却越显坚定:“爸如果没有时间帮我找,我可以自己去拿。”
俞天图被他这油盐不进的模样气昏了头,他仿佛真的又回到那天,与俞觉的矛盾彻底爆发,用两鞭就把他打到昏厥的那天。
他手掌都在颤抖,时隔多年,他依旧无法理解,总是那样乖巧懂事的俞觉,怎么一碰到那个人的事情,就如此的执拗,他怎么忍心违抗他,抵触他。
俞天图真的害怕,俞觉会因为那么一个外人,就离开他的视线之外,跑到他无法看到、无法触及的地方去。
他失去了妻子,怎么能再失去这个儿子呢?
所以,即使打断他的腿,让他恨他骂他,他都要留住俞觉。
俞天图在恐惧和怒火的交迭之下,又做出了与当日同样的举动。
“很好,很好,我看你没吃点苦头,是不知道什么是痛!”
他把秦越叫下来:“把他给我带过去!”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明白是什么意思。
俞庭精神一颤,上前挡在俞天图面前:“爸,你答应过我,不会再打小觉了。”
俞天图冷笑道:“你看看他现在成了什么样,为了一个离开八百年的男人要死要活,还要结婚,这算是什么,就这么点出息?”
“他不要这个脸面,我要!我今天非要让他明白,他是我俞天图的儿子!不是别人可以随意指使带走的小猫小狗!”
说完这些,俞庭依旧挡在他面前,俞天图忍不住斥道:“俞庭,你怎么回事!还不让开,难道连你也要违抗我吗?”
俞庭不为所动,他突然就明白了那日在医院里何秩对他说的话。
小觉回来了,他不能视若无睹地看着俞天图再一次重复当年过火的举动。
作为长子,他本就不应该选择那种取巧偷懒的方式,任由这场家庭暴力发展下去。
他是个医生,而他却让精神状况不佳的父亲恣意挥斥着自己异常的情绪,他……没有负起一个医生、一个长子、一个哥哥本应负起的责任。
俞庭面对俞天图的怒吼不为所动:“爸,我不想违抗你,我只是希望你能冷静下来。”
他一针见血地指出:“爸,你担心的是小觉结婚,就不要你了,对吧?”
俞天图眼神一颤,移开了目光,抿唇不语,一副被说中心思的模样。
“可是,爸,你也应该明白的,小觉即使结婚了,也还是你的儿子。”
俞天图顿时反驳:“你看提到那个人的时候他的眼神,魂都被勾走了!要是结了婚,他还不颠颠地天天跟在人家屁股后面!怕是连姓什么都不知道了!”
俞庭:“爸,你明明清楚,小觉不是那样的人,他怎么会忘记自己的至亲呢?”
“他是个大人了,他比很多同龄人都懂得是非分寸,而他想要结婚,也是他本该就有的追求幸福的权利,爸即使对那个人不满,也不该上来便一棍子打死。”
“您应该更尊重一下小觉的意愿。”
俞天图不说话了,他也清楚俞庭说的没错,可他一想到俞觉被外人拐跑,他就忍不住怒火衝天,隻想着製止这件事发生的可能性。
“但是……”
俞天图还没有说出口,俞庭又继续,他加重了语气,似乎想要更进一步的点醒他:“爸,你有没有想过,或许正是你这样的行为,才让小觉离开了我们……”
俞天图瞳仁微缩,身体不住地颤抖起来。
“爸就不怕,当初的事情会再次上演吗?”
这两句话像是一击重锤,狠狠敲打在了俞天图心上,他急促地呼吸了几下,转过身看向被秦越挡在身后的俞觉。
他猛然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行为,已经将俞觉再次推远。
他总想着以暴力的方式将俞觉留在身边,却忘了,这样反而会起到反作用,只会让俞觉更加抵触他而已。
这些日子已经缓和到和谐的父子关系,也因为他今天这一出,被挤压回了原点。
俞天图想到当年,竟是有些庆幸,庆幸没有来到那不可挽回的一步。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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