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人缩卷在浴缸里,用冷水冲洗着自己。
他甚至都不知道以后该如何面对苏冀彬和季佩,再没有血缘关系,也是养了他二十几年的父母。他恨自己懦弱无能反抗的同时又心痛,他到底做错了什么,苏允非要这么对自己?
不知道,猜不到,想不到。
苏明煜一直都很听话,按部就班从来都不会反抗父母的决定,也从不抱怨。在他心里,父母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好。
小时候他怕有了苏允以后自己会被抛弃,更加生活的小心翼翼,帮着季佩照顾苏允,他们忙碌时自己主动留在学校,有时候可能很晚才会被接回去。
这些他从来都没有过怨言,因为他清楚自己是被领养的,也是在寄人篱下的孤儿,要求太多总有一天会被丢弃。
苏明煜从小就不懂得索取,只知道付出,所以导致现在发生这种事情,他第一反应是自责,害怕。
婚礼结束后,苏明煜再没见过苏允,回家也没碰到过,听季佩说他在和李文几个搞什么公司。
这样最好,面对父母他还尚有一些勇气,面对苏允,苏明煜没有勇气。
可是好景不长,在父母准备返回国外时,苏允出事了。
那晚苏明煜接到季佩电话时,慌里慌张跑去警局,到了门口他才发现,自己拖鞋穿反了,连睡衣都没来得及换就跑来了。
他还是在乎这个弟弟的,哪怕自己被那样对待,听到他被打依旧会在第一时间跑过来。
苏冀彬和季佩去了上海忙工作,没在首都,只能给苏明煜打电话让他过去处理。
“您好,我是苏允的家长,他人现在怎么样了?”
值班警员打量了他一下:“你是他什么人?”
苏明煜有些难以开口道:“……我是他哥哥。”
“人没事,但被他打的人有事。”警员递给他一份伤情鉴定报告,“群殴导致受害者眉骨破裂,一条胳膊骨折,还有身上大大小小的伤无数。”
苏明煜把那份报告认真看完才问道:“家属什么要求?”
警员说的也利索:“赔偿。”
只要是钱能解决的问题,苏明煜都可以做主:“没问题,所有费用我们出,那我可以见见他吗?”
警员带着他去了临时看守的房间,苏明煜扫了一眼,李文几个都在,每个人脸上手上都带着不同的伤,有些人甚至衣服上都是血。
视线挪到角落里,苏允仰着头靠在墙上闭着眼睛,一条长腿舒展开来,几乎占据了整个角落的一半空间,而另一条长腿则弯曲,形成了一个自然的弧度,搭在膝盖上的手上缠着纱布,血渗出许多,看得人触目惊心。
“允子,允子!”
李文推了推闭目养神的苏允,示意他看外面的人。
苏允的目光不经意地偏移,意外地捕捉到了苏明煜的身影,他瞥见对方那一身睡衣与拖鞋,心中虽有些许意外,却未曾多言,只是淡淡地收回目光,继续陷入了沉思的深渊。
“……警察同志,我什么时候可以带他……们走?”
苏明煜挪开视线问旁边的警察。
“签了字就可以带走,不过你要保证受害人权益,在他康复之前,你们必须承担他所有医疗费,至于其它事情你们和受害者家属自行商量。”
“好,那我现在就跟您过去签字。”
苏明煜走后,李文又捣了捣苏允,小声说:“哎允子,你哥是不是生气了?第一次见他脸色这么难看。”
苏允想说他不是生气,只是不想看见我而已。
“管那么多做什么?你想在这里住一宿啊?”
李文撇撇嘴:“这不是怕他只带你走么,上次在会所,就是带你走后立马报警把我们一锅都给端了,害得我被老头锁在家一个月没出门。”
哪怕是三年没见,苏允和李文几个的感情依旧没变,都是光着屁股一起长大的兄弟,又是臭味相投,回国没几天就又聚到了一起。
苏明煜签了保证书,缴纳了保证金,又给警员道了歉,再三保证以后不会发生类似的事情,也会好好补偿受害者,这才带着四个人出了警局。
夜已经很深了,七月的天气一点都不冷,天空中一点微风都没有,甚至有些燥热。
苏明煜走在前面,后面跟着四个鼻青脸肿的弟弟,走到一家面馆门口时,苏明煜终于停下了脚步。
“吃饭了吗都?”
没人回答,李文反应过来是在问他们,连忙摇头:“没……没吃呢哥。”
苏明煜点点头,径直去了面馆,后面四个人也跟了进去。
这次闯的祸太大,差点把人打死,虽知道苏明煜脾气好,但认识他的几个人都知道,今天苏明煜心里有气,所以四个人默默坐在了一起,没敢往苏明煜跟前凑。
他们现在身无分文,手机也不知道丢哪去了,四个人凑不出十块钱,所以只能靠苏明煜给他们付饭钱。
苏明煜自己也叫了一份,自顾自地吃着,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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