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
天色渐晚,明家却是连一盏灯笼都没点。
走在昏暗的回廊里,没来由让人感觉紧张又压抑。
“小范大人,请上座。”
入了正厅,明青达谄媚地弯腰请范闲入座。
范闲毫不客气,在主位上坐下,李承泽十分自然地在他左手边落座。
“明家这么大家业,就请朝廷命官吃这些?”
一张圆桌上摆了十道菜,九道都是时令蔬菜,剩下一道,李承泽仔细一看,竟是一盘青瓜炒鸡蛋。
“三大坊隶属皇室,我们明家也就是个帮忙当差的,且明家族人多,赚的那些钱分下去,剩下的也就勉强够吃顿饱饭,大人莫要嫌弃。”
“瞧这虚伪劲儿,云淡风轻的。”
李承泽和范闲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弯唇浅笑。
“我这侍卫,嘴养的刁了些,明家主见谅。”
范闲毫无诚意致歉,丝毫没有动筷的意思。
明青达沉不住气,偷偷将目光转到自己母亲身上。
老太太到底是见过风浪的,皮笑肉不笑,开口就是一记软刀子:“明家对于大人们来说,无非就是看守三大坊的狗,小范大人若是需要,这训狗绳交到小范大人手中,也未尝不可。”
“老夫人说笑了,范某可没有那么大的权利,能将三大坊据为己有。”
老太太沉了脸,范闲如此油盐不进,也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了。
范闲也是这么想的,原以为明家请自己来,多少会谈些有用的,谁知道净说些废话。
维持着体面告辞,出了明家,范闲带着李承泽直奔夜市。
“老板,两碗蟹黄面,一碗糖粥。”
李承泽嗜甜,这也是范闲最近才发现的。
许是正如他自己所说,苦吃的多了,就想吃些甜的缓缓。
一开始范闲还怕他甜的吃多了牙疼,后来听他说了那番话,再想到他在京都的处境,也就随他去了。
李承泽是他失而复得的宝贝,只要他肯好好活着,那范闲大多时候是乐意纵着他的。
像免免一样闹脾气时会伸爪子挠人的小猫,谁不乐意宠着呢?
吃了宵夜,两人并肩走在苏州街头。
“必安传信,要我速回。”
“京都出事了?”
“怕是陛下发现我偷跑出来了。”
“要不……我们私奔吧!”
“一次还不够?”
李承泽失笑,抬手在范闲额头上轻轻一弹,反被范闲抓住十指相扣。
“我认真的。”
“那范家呢?我母妃呢?他们怎么办?”
范闲哑然,压在他们身上的担子太多了,多的连逃避都成了奢侈。
两人一路沉默,拉在一起的手越扣越紧,仿佛这样就能将满腹衷肠诉与对方听。
不放心李承泽一个人回京,范闲特意请海棠朵朵护送。
海棠朵朵也是个性情中人,不问缘由就踏上了送李承泽回京的船。
李承泽一走,范闲带着王启年也出了城。
城内所谓的三大坊只是个空壳,真正的三大坊早就被明家转移到了城外。
范闲带着王启年先行,影子带领黑骑一路护送。
顺利找到三大坊据点,王启年宣读三大坊主事罪状,其中一人不服,骂骂咧咧就要来推搡范闲。
范闲冷哼一声,手起刀落,那人直接命丧当场。
一连斩了三位主事,众人才意识到,这位小范大人,真是位活阎王。
有犯事的人,他是真杀啊!
有了前世的经验,这次收复三大坊是异常顺利。
接下来要操心的,就是内库招标一事。
范闲来时带足了两千万银两,再加上海棠朵朵送来的五百万两,足够夏栖飞拿下内库。
招标前夕,明家狗急跳墙,居然分派两拨人刺杀范闲和夏栖飞。
范闲虽然没了真气,但身边好歹有影子在,刺客都没能近范闲的身,就被影子斩杀殆尽。
夏栖飞却是没有这么好的运气,范闲带人赶过去的时候,他左肩正中一箭,人正狼狈地东躲西藏。
王启年轻功了得,冲上去扯着夏栖飞的腿,一溜烟将人扯到范闲身边。
夏栖飞身子拖在地上,拖出一道长长的血痕。
范闲摆摆手,让王启年带夏栖飞去疗伤。
“留个活口。”
听到范闲的话,影子凌厉的杀招顺势收回,一个手刀劈晕刺客。
剩下的刺客眼见不敌,四下散开逃走。
“穷寇莫追,先带这个刺客回去审问。”
范闲连夜审问刺客,黎明时分带黑骑围了明家。
“小范大人这是何意?”
“明家主何必装傻,有胆子刺杀朝廷命官,没胆子承认?”
“小范大人空口白牙就说我刺杀朝廷命官,这桩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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