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到他所在的城市居住。
他感觉这场持续了十几年的噩梦永远都不会结束了,它会伴他一辈子,无论何时何地都如影随形。
可他连挣扎的力气都一并失去了。
晚上张东升依旧带了很多食材来到家里,他敏锐地察觉到母子之间的气氛不对,趁着忙里偷闲的空隙问朱朝阳怎么回事,朱朝阳没有过多解释,只是说母亲心情不好。
吃饭的过程中没人说话,整个房子隐隐透着一股压抑,饭后朱朝阳主动提出洗碗,给两人留出足够多的商谈时间,他知道周春红叫张东升过来就是为了谈他的事情。
他小心地捏着抹布,右手扶着碗,因行动不便他洗了很久,久到他再一抬头,时间已经过去了半小时。
朱朝阳把东西收拾好后走出厨房,却没有看见另外两人的踪迹,猜想他们一定是出去找了个他不知道的地方私谈。不过这也正和他的意,他本来就难以想象周春红对张东升会是什么态度,眼不见心不烦。
但是一个半小时过去了,两人还没回来,朱朝阳在客厅里不安地踱步,终究还是给张东升打了电话。
电话响了两声,很快被挂断了,朱朝阳心想也许是聊到了关键的地方,张东升不想让来电打断他们的谈话。过了十分钟后他再次尝试打给周春红,那边却提示已关机。
心中的惶恐瞬间到达巅峰,朱朝阳来不及有所猜测便开门冲下了楼。
——
生态长廊,张东升和周春红正慢慢地散步。
从晚饭结束到现在的将近两小时内,他们聊了许多关于朱朝阳的事,谈话越是深入,周春红就越是了解他对朱朝阳的看法。
在她没注意到的时候,他们已经比她想象中还要交往甚密,周春红扪心自问,自己是否能比他更好地照顾朱朝阳,可她发现自己竟无法坦然回答。
在张东升的描述里,朱朝阳浑身上下都是优点,周春红听他夸赞自己的儿子是多么优秀,多么懂事,她看到了儿子在张东升面前展现的形象与面对她时大相径庭,看到张东升提起朱朝阳时,连眉梢都在诉说着喜悦。
那一刻她才明白了,为什么十年如一日听话的儿子,却会斥责她对张东升不够尊重,她才明白世界上真有一些感情,是超脱伦理纲常也绝对不会被轻易舍弃的。
她停下脚步,指着不远处的阶梯:“小张,陪我到那儿走走吧。”
张东升依言跟着她,一直走到了位于水面之上的倒数第二段台阶,周春红接着往下走,脚腕被湿冷的河水浸泡也浑然不觉,无论张东升怎么喊,她都毅然决然地一直走着,直到张东升冲上前将她拽住,周春红这才发现不知何时,她大半个身体都在水面以下了。
“小张,怎么不走了?”周春红回头看着他,眼神凄切。
忽然间张东升感觉腹部一痛,他不可置信地看向面前眼神狠厉的妇女,紧接着又是一刀捅向刚才的位置,不过这次张东升往后躲了躲,所以只擦破了点皮。
但是第一刀又快又稳,被捅伤的地方已经开始有血水溢上来,张东升强忍着剧痛将周春红手里的刀夺了过来,牢牢揣在腰间,周春红想抢回来,身体却因为泡在水里动作迟缓,一不留神她不仅没夺回刀,反倒一个踉跄仰躺着跌入水中。
张东升捂着腹部的伤口,本想赶紧上岸及时消毒处理,否则容易感染河里的病菌,但他看见了不远处在水里挣扎的周春红,没怎么犹豫便划着水朝她走去。
突然暴雨从天而降,很快将他从里到外淋得湿透,张东升来不及怒斥这该死的鬼天气,抓住周春红的衣角想要把她拽回来。
然而不断上涨的河水侵吞着两人的身体,没过多久河流的速度变得湍急,张东升回头看向来时的路,这才发现他已经离岸边很远很远了,水越来越深,脚底下渐渐触不到实地,再看已经被冲到离他十几米远的周春红,张东升很快便做出了抉择。
待他艰难地从大大小小的漩涡中脱身,好不容易湿淋淋地躺在岸边的草地时,张东升疲惫至极,累得闭上眼睛。
冒着生命危险也没能把周春红救下,而且不久前她还捅了自己一刀,看在朱朝阳的份儿上他已经仁至义尽了。他总不能把自己搭进去给周春红陪葬。
滂沱大雨浇了他满身泥泞,他有些狼狈地抹掉脸上不知是雨水还是眼泪的液体,再一睁眼,朱朝阳的身影映入眼帘。
突然间张东升觉得浑身冷极了,他和雨幕中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对视,下一秒,一道眩目的闪电出现在朱朝阳头顶,迅速照亮了他俯视着张东升的脸。
身上流淌下来的雨水夹杂着寒风,一声一声敲击着两人混沌的大脑,张东升想要为自己辩白什么,拼命捂着的伤口却流出无数鲜血,将他的衣襟和袖口染成血红色。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请勿模仿角色不当行为
乌云滚滚夹杂着轰隆隆的雷声,将整个天际遮蔽成灰色,河水在身后奔流不息,泛着绵延不绝的寒冷似乎下一秒就要结冰。
朱朝阳在他面前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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