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贺觉珩返校已经过去了两周,却还是有人在课上窃窃私语。
准确来说不是课,是学校在晚自习ga0得一个安全教育讲座。
仲江没有穿校服,她坐在阶梯教室的角落里,戴着口罩,手里拿着手机,上面显示贺觉珩最新发来的一条消息。
[学生会还有点事,讲座结束后你先回去,不用等我。]
介于贺觉珩指定的下任会长和副会长都拒绝了任职,贺觉珩只好继续履行这个职务带来的义务。
“我还是不信贺觉珩没有参与正鸿那些事,不是说他十五六岁就在正鸿打过暑假工吗?”
“对啊对啊,也不知道是怎么出来的。”
“警方都放他出来了,应该是清白的吧?”
“说起来你们不觉得正鸿这次垮台特别迅速吗?好像才有人检举就直接拍板定案了。”
“可不,正鸿倒下去之后空出去的份额都叫其他几家吃了,也难说没有他们cha手。”
“啧,正鸿一倒真是喂饱了一群。”
仲江撑着下巴,睫羽轻颤。
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家在贺家倒台后吃下了多少份额,也清楚自己父母最近在忙什么。
“闲话说够了吗?”
一道冰冷的声音打断了喋喋不休的八卦声,仲江抬起眼睛,和坐在前排的兰最对上视线。
“对不起对不起,我们不说了。”两个认出兰最正是当事人的同学内心叫苦连天,在发现兰最并没有搭理他们只是一直看向他们身后时,两个人又默默顺着兰最的视线转过身去。
仲江下意识弯了下眼睛,和他们打招呼,“巧啊。”
兰最闷了许久,最终在牙缝里挤出来一句“他们胡乱编排,你就在这里听着?”。
水笔在指间慢悠悠地晃着,仲江瞥去一个轻而淡的眼神,“我乐意。”
兰最噎得半si,他就多余问仲江那句话!
仲江在学校的风评好坏参半,尽管在她自己看来她已经演得非常努力了,奈何她的演技实在是不忍恭维,通常没装一会儿就不耐烦了,因此在外人看来仲大小姐属实y晴不定,时而言笑晏晏时而尖酸刻薄,简直跟人格分裂一样。
正常来说这种人上学不被打si都是奇迹,可仲江是仲家唯一的继承人,长得又好看成绩也不赖,真有人看她不顺眼也没法对她做什么,更何况相较于其他人,她已经算很不错的了。
兰最坐到仲江身旁,原本坐在这里的学生噤若寒蝉地缩在一旁,既不敢拒绝让位,也不敢在教室里跟兰最一样站起来堂而皇之地换位。
“你倒是会躲清净,坐到柱子后面。”
仲江不想理他,于是满坏恶意地开口了,“那你怎么不坐啊?难道是不想吗?”
兰最闭了闭眼,忍了,“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仲江一脸漠然,“你看我像想说话的样子吗?别烦我,上个课都不安生,你能不能尊重点课堂?”
兰最怒气冲冲地回了位置。
仲江低头给自己男朋友发消息。
—我能不能提前过去找你?
—好,来了话直接进休息室,我开完会过去。
仲江拎起包,理了理头发,弯腰从阶梯教室后门溜了出去。
四月中旬天气多变,出太yan就热,下雨就冷,仲江不想穿校服,就在自己的衣服外套了件宽大的bang球服外套。
反正赫德对学生的服装发型查的不严,只要不是特别夸张的造型学校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学生会在行政楼,一楼是风纪委外宣这些部门的专属办公室,二楼是办公室部和两个会长休息室,仲江走到最末尾的会长休息室,推门走了进去。
这是仲江蹭上泥土,仲江被他抱在怀里,听到他讲,“让你一个人想,不知道又要钻进什么牛角尖里。”
仲江说:“你不要翻旧账。”
贺觉珩从顺如流,“好,我们就事论事。”
“这几年陆家不太好过,上面查的严,贺瑛g的那些事不是罚钱就能弥补过去的,他要另寻出路。”贺觉珩指着自己说:“联姻,或许是个不错的路子。”
而跟贺家门当户对,恰好有适龄nv儿的,不外乎那么几家。
选择仲江,单纯是因为她跟贺觉珩在同一所学校上学,且恰好是同班。
“你当时表现得讨厌我,我很高兴。”贺觉珩将手指没入仲江的指缝,他总喜欢这样牵住仲江,亲密、不留缝隙。
但因为仲江的不喜,和也怕之前密谋绑架的事泄露,贺瑛最后并没强b着贺觉珩跟仲江接触。
仲江有一瞬恍惚,如果那本书真的和现实贴近,会不会书里贺觉珩拒绝她的理由,也是不愿牵累她踏入正鸿这个火坑?
是她的喜欢,反而害了自己和他吗?
仲江的脸se失了血se,内心乱作一团。
眼泪在她的眼眶汇聚溢出,浅浅地向下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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