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精的大花眼睛乌溜溜一看陈彧,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陈彧就投降了。
陈彧笑了,轻轻在陈诺脸蛋上蹭了蹭,像两只小狗依偎在一起。
打气球打了一整晚。陈诺还在旁边捣乱,揣着个气球拍来拍去。陈诺高兴地忘乎所以,来牵哥的手,“哥哥,和我一起拍气球。”
陈彧看见陈诺玩得汗涔涔的脸蛋儿,没忍住,放下自己手头的活儿去陪陈诺玩了一会儿。他一向宠他的糯糯,宠得无法无天。
气球没打完,第二天他又接着打,好在出摊儿之前打完了。
下午五点,带陈诺吃完饭,又仔细叮嘱陈诺乖乖在家不要给别人开门,陈彧才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回头的时候还抓了一大把卡通氦气球,看起来有点滑稽。
暑假时期,下午晚上总是有好多父母带着小孩儿来逛街。陈彧往那儿一站,还没长开的眉眼虽然透着稚气,但也足够吸睛,因此人气很高。
他本意是要把气球卖给小朋友们,结果倒是来了一群姐姐,七手八脚给出去十几只气球。
陈彧告别几个姐姐,手立刻塞进黑包包,小心翼翼摸了摸里面的几张钞票,心底雀跃。他还碰上一对儿父母领着自己的小孩儿,看起来很幸福的样子。
陈彧就抽出一分钟的空,幻想着如果爸爸妈妈还在,他的糯糯应该也会是这么活泼开朗的孩子。
他从来不觉得自己很会养弟弟,因此总是在愧疚。愧疚积攒得太多,就犯过错,留下一辈子的印记。
来之前看过天气预报,是个大晴天。
……老天并不如科学的愿,那场狂风来得莫名其妙,也带来了一片黑压压的云,骤雨顿时袭来。
步行街立刻变得凌乱不堪,行人着急避雨,摊贩也连忙收了自己的货品。
风雨俱来,陈彧手握着气球跟天气对抗。
一阵暴风袭击。
手上的力气无可奈何一松懈,氦气球天女散花一样四散开来,布满了天空。
黑漆漆的天似乎都美了不少。
可这美,对于一个十二岁的穷小孩儿来说,十分徒然。
漫天的气球好像断臂维纳斯,别人看到的是完美的艺术品,而陈彧则是那条断了的手臂,这使他一点都不觉得美好。
“怎么……干嘛呀,明明说好了不下雨的,我还没卖几个呢。”陈彧揉了揉眼睛,小嘴一撇,一脚踹在旁边的大树上。
没赚到钱,还让陈诺一个人在家待了这么久。
陈彧没傻到在露天地方干挺着淋暴雨。缓过劲儿后,他红着眼睛缩进街边的巷子里躲起来。
“轰隆”一声——
糟了!
陈彧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顾不上被大雨淋个透心凉,他把小黑包包塞进t恤里,冒着雨就往家跑。幸好步行街离家不远,他的心也只在嗓子眼悬了十分钟,就已经到家了。
“小崽儿!小崽儿!哥哥回来了。”陈彧气喘吁吁都顾不上了,迅速把自己剥干净,只穿个内裤,光脚丫子跑进卧室里。
一进门,没看到人。
陈彧轻车熟路拿了手电筒,往床底一照,陈诺果然缩在里边儿,委屈巴巴,把自己团成了个球。
见陈诺浑身还在发抖,陈彧手一伸,把陈诺拉了出来。
陈诺一见到陈彧,“哇”的哭了,差点儿喘不过气,哭地撕心裂肺。
小哥哥一直哄。
五岁的小陈诺变沉了,陈彧差点没抱起来。他一边掂掂陈诺,一边抚摸陈诺的后背,好让他能缓过来。
这还在哼唧的小哭包被抱起来,陈彧艰难地带着弟弟上了床,用一张夏凉被把两人紧紧裹住了。陈彧体温高,陈诺被裹在被子里像裹在温暖的茧房里,让人充满安全感。
在陈彧耐心的抚摸后,陈诺终于一点点止住泪水。
然后打了个哭嗝。
陈彧立刻被逗笑了。
他说:“咋这么能哭呢你。”
陈诺眼眶子里还盛积了盈盈一捧泪花,晃晃荡荡地挂着。
得了,这下真不敢再笑话了,眼泪比金子都贵。
陈诺一动不动和陈彧对视,手里还攥紧了陈彧的耳朵。
“咋啦?”陈彧很温柔很温柔地问弟弟。
陈诺忽然羞涩一笑,接着凑上去亲了哥哥一口。
刚在这个世界刷新出来没多久的小崽儿,嘴巴都是润润的,像果冻一样。
但陈诺却说:“哥哥,你嘴巴软软的。”
陈彧这么些年都被亲惯了,今晚上不知道怎么的,突然想起来小时候的陈诺。又甜又可爱的一个小孩,往那儿一站跟只白兔子似的。
陈诺看着没心没肺,其实他最了解陈彧,也知道怎么做才能最戳陈彧心窝子。
和陈诺吵了架不欢而散后,陈彧就径直去了工作室。
许其亦见他心情不好,就问他怎么了。
陈彧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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