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警:主郊寿,含启寿,非典型父子,慢热剧情废,ooc
殷郊在窄榻上醒来,他出门来到屋外,梨苑正是日暮时分。
昨夜落了雨,梨花被雨水打落好些,在青石板的小路上铺满洁白。
天气阴郁,整个白天也不见太阳,天黑下去的很早,似乎还有一场雨要下。
云压的很低,黑沉沉的,空气仿佛凝滞。殷郊正独行在小径之间,一道声音毫无征兆的响起。
“你去哪里了?”
殷郊不禁驻足,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见一垂髫小童立于梨花尽头。
他尚未到束发的年岁,头发是散开的,一张小脸,几乎被发遮掩了眉目。
“侍卫们、我父皇和王兄都看不见你,你或许是鬼吧。”
他这样说着,却踏着落花朝殷郊步步走来了。
天色已完全黑下来,深深的庭院,树上缀满白花,地上落满白花,殷郊立在其中,他的乌发与白衣随风飘荡,脸色是一种失了血色的苍白。
有一瞬间殷郊想到了逃,却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把他钉在原地。
“为什么走了?”
孩童的舃履已经停在殷郊的身前,殷郊不敢看他,殷郊想说些什么,却发现无从说起。
而他似乎也没有等殷郊回答的打算,在殷郊发出声音之前,他已经果断的朝殷郊伸出手。
“抓住了。”
没有落空,那孩子竟真的捉住了他的手。手指紧紧卡在他凸出的腕骨两侧,干燥温热的手心贴在他冰冷的腕间,热度顿时传了过来。
殷郊的汗毛根根立起。
殷寿站到殷郊的面前,仰头看着他,直视着他,稚嫩的脸上带着天家的倨傲神情,目光灼灼,如能看穿人心。
“只有我能看见你,你是属于我的。”
殷郊于是终于看向他。
“殷郊,你不是想要这把剑吗,让我看看你的本事。”
九岁的殷寿这样说话时,殷郊眼前依稀闪过他二十年后的样子。
只是这之间终究少了二十年的时间。
久没有等到殷郊的回答,殷寿脸上那种仿佛坚不可摧的神情渐渐的松动了。他的眼睛渐渐的垂下去,看向自己的脚尖,只有抓住殷郊手腕的手固执的不肯放开。
不如他所表现出的云淡风轻,他是用尽全部勇气才说出这句话的。
他还不是一个一往无前的士兵,不是一个帝国常胜的将军,他只是微不足道的二王子,一个不受父亲重视的小儿子,他没资格让任何东西属于他。
就在天空开始落雨的时候,就在殷寿以为会被拒绝时,伴随着程,容臣等请示。”
“司礼官何在?”
司礼上前一步,将条陈事项一一说来。
“好,没什么增减的,一律依照祖制惯例,司礼部尽快采买。姚主事呢?这事就交给你来办。”
“臣领旨。”
“明儿一早就在宗祠行礼了。”
其实殷寿早已束了单髻,是为了方便戴盔。先前是将头发散开结索的,但毕竟繁琐的很,后来便索性和同火们一样束发了。
殷郊不由感慨,“怎么都束起发来了呢。”
仿佛是一眨眼的事,那个会半梦半醒间委委屈屈的说“我想要你做我兄长”的小孩子已长成如今这个挺拔英俊的年轻人,能开三百斤的弓,能射二百步的箭,即将成为一个真正的士兵,不害怕任何滚滚而来的命运。
“我不说要你担起责任、博取成就的话,我知道无论你想要什么,都已经可以自己去取。”
“我要你别害怕相信别人,别害怕做的不好,别太勉强自己。”
“你呀,别害怕去爱别人,也别害怕别人爱你。”
殷郊认真说话的时候,总是直视着对方,黑眼睛清澈、明亮,叫人很容易就读出他温厚真诚的灵魂。
“比起努力就能做到的事,这些反而很难吧?”殷郊怜惜的抚着他额角边毛茸茸的头发,老人们说,那些碎发是婴孩落地最先生出的,是人的一生都不会再长长的头发。
他的手不温暖,殷寿想。柔软的情绪在他的胸中鼓胀,在血液里流淌,他被注入了殷郊的一部分。
他拍拍殷郊的手,拿开了。他的身体向殷郊倾去,捏了捏他的肩头,考量那是否够宽厚似的。他的眼睫垂下,头轻轻的低下,缓缓的将额头搭在了殷郊一侧的肩膀。把他的重量给他,倚靠着、依恋着他。很久才低低的点头应了一声。
“今天晚上,我可不可以留下。”
“今天是特别的。”殷寿就着这样的姿势,轻轻拉扯起殷郊的衣袖来,低垂的眼已悄悄的睁开了。
绿眼睛的主人知道,每当他表现得无辜、脆弱、稚气未脱,那个人总是没办法拒绝他的。
到了晚上,殷郊开始犯傻。
真该拒绝的,怎么睡呀。
“床都给你暖好了。”殷寿侧躺着,一手支着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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