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能不冷吗!贼他妈的冷!
冷风属土拨鼠,这不就直往脑瓜子的洞里钻吗!
泠栀真不知道自己是搭错了哪根筋,怎么会在三更半夜的大冷天,和一个穷逼磨磨唧唧了半天,简直是疯了。
他三步并作两步回到了自己的车里,暖风已经舒适,却吹得他心烦意乱。
不是,他神经病啊?
泠栀又回想了一下自己刚说的话,尴尬得砸了一下方向盘,小玛莎代替泠栀发出了尖锐的鸣笛声!
滴——
泠栀把脑袋从方向盘上抬起来,隔着挡风玻璃,看到那男人正回头看自己。
他怎么还没走?
泠栀顾不上这许多,轰了一脚油门便倒起了车,车速起来的时候才想起来后面是个台阶,他的车来的时候就拖了底。
泠栀心下一惊,急吼吼地去踩刹车,发现自己已经平滑地倒了出来。
奇了怪了,离了谱了。
泠栀从后视镜看回去,发现那边道台阶处,安装上了便于车辆通行的临时斜坡。
没等他研究,后视镜里又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姐,你怎么来了?”泠栀把窗户摇了下来。
泠玫神色匆忙,里面还穿着晚宴礼服,外面裹着白色的毛绒披肩,看样子是从失乐园的方向过来的。
车窗摇下来的瞬间,泠玫皱起眉,一把拉开了车门,蹲下去,摸着泠栀的脸,满是关切之意。
“阿栀,怎么被打得这么严重?”
“小伤,没事。”
泠栀推开了泠玫的手,不自然地问道,“你怎么来了,婚宴应该还没结束吧?”
“怕你不开心又闹小脾气,我应酬了一轮就离场了,”
泠玫心疼,从手包里拿了个小冰袋,敷在了泠栀的脸上,冰得泠栀抖了一个激灵。见他又想推开,假意要拧他耳朵,不出所料,泠栀瑟缩起来,不再反抗。
“刚去失乐园找你,结果你不在,我听他们说你受委屈了,就拿了点药,想着你没走远,就来这边碰碰运气,还好赶上了。”
泠栀半边脸被冰得发麻,心底热乎乎的,含糊道,“结了婚了还管这么多……”
“我还不能管你了小兔崽子。”泠玫惩罚式地将冰袋又按了按,见泠栀嘶嘶哈哈地求饶,还比划着什么,停了手。
“这个给你的。”泠栀捂着脸,从副驾座位上拿出来了个小礼盒,包装得精美。
“什么东西,神神秘秘的。”泠玫接过,打开,问道,“这是……白玉?好透啊。”
小礼盒里躺着一对铃铛。
晶莹剔透的,用料极佳,雕工也不俗,不是市面上常见的雕文,像是某些宗教的图腾,高贵玄妙,打眼一看,就让人觉得心静静的。
“识不识货啊,这不是玉,这是翡翠。”
泠栀瞪她一眼,解释,“是西奈湾的翡翠,很久之前搞到的了,刚听人说这料子最近升值了,你带着玩吧。”
“这是给我的新婚礼物?”泠玫放进了手包里,明知故问。
见泠栀又撅起了嘴,泠玫没再他雷区上试探,“行了行了,大冷天的别在这冻着了,跟我回家,你的房间我都叫人收拾好了。”
“我才不去杜里的家。”
泠玫见他这倔劲儿上来了,连蒙带哄,“那总要吃饭吧,给你留了你爱吃的,先跟我回去,吃完再说。”
泠栀本想拒绝,但奈何肚子确实空空,折腾一晚上,不提还好,泠玫一提,胃里饿得滚酸水,想了想,准备接受这个提议时,又听到了一个令人讨厌的声音。
“跟着我车后面一起走吧,想吃什么回去再说,我叫厨师给你开小灶,”
杜里的库里南停在了泠栀的小玛莎旁边,比他的车高了不少,衬得他的小玛莎,像个未成年。
顷刻间,泠栀的脸垮了下去,“凭什么我跟你后面啊?”
“你开前面也行,你带路。”
杜里早就习惯了泠栀的态度,知道他吃软不吃硬,索性随着他,从驾驶位下来之后,又走到泠玫这边,打开了副驾的门。
“……”
泠栀僵住了,他不认识路。
杜里也没有想为难他的意思,立刻给了台阶,“一起回去吧,不然你一个人孤零零的住酒店,多没意思啊。”
早些年,泠栀凭借双性的优势成为拜伽洛的焦点时,大多是住在失乐园的。毕竟是千金之夜,在这个笑贫不笑娼的年代里,没人愿意跟钱过不去。
泠栀本想有了积蓄后,就给姐姐和自己买个大房子,结果被杜里抢了先,订婚时便给了姐姐一座庄园。
人比人,气死人。
即便是如今泠栀有点小钱,买房不是什么难事,他也没再动过这个念头。
他一个人,只想图个方便省事,大多数时候,是住在酒店的。他不觉得自己的生活方式有什么问题,自然听不惯杜里的话,逆反心理一下子就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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