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眯眯地问:“裴先生,那这位是你的……对象吗?”
如同平地惊雷。
燕晏诚惶诚恐,摆手:“不是。”
裴允辙也说:“不是,他是我朋友。”
“原来是这样啊,抱歉,我唐突了。”不由得,李医生的眼神就在面前这两位俊男靓男中来回游走,两人都长得一副赏心悦目,神态亲昵,站在一起还蛮登对的,这怪不得人看走了眼。
李医生同裴允辙说:“我原本看你手上拿着电玩城那边的东西,还以为是陪对象约会去了……,是我误会啦。”
“那你们应该是过来视察商场那边的项目?”
裴允辙顿了下,说:“就是陪他一起出来玩的,今天不是假期吗。”
李医生又愣了愣,看向燕晏,双眼含笑地说:“这样啊,那也是,假期多享受享受生活。”
随后裴允辙与李医生随意简短聊了会儿,就准备离开。
李医生在临行前,说:“对了,下次预约的时间就在下周末早上,裴先生记得要来。工作再忙也要来,不要放我鸽子了。”
裴允辙:“嗯。”
等人走后,燕晏有些心事重重地问:“刚才那个李医生是你的心理医生吗?”
裴允辙站在护栏外,扭头看他:“嗯,认识也快三年了。”
燕晏:“听那个李医生说的话,好像你也不怎么配合看病。”
“裴老师,我之前一直知道你生病了,但总是没听你提起过……能和我说说吗?”到底是什么病,让他最后非要跳楼。
原以为让裴允辙开口的概率很小。
没想到他思忖须臾,便说:“嗯,这个病严格意义上不算是一种独立的病症,是在大学时发现的,我下丘脑功能和其他人不同。下丘脑负责管理衝动,控制情绪和调节内部功能,可我偏偏很难有感知情感的能力。”
“院方也给出很多解释,臂如精神阴影,外在物理刺激,但这些我并没有发生过,所以认为是先天性的,只能通过后天改善。”
“刚开始我也吃药,但后面没什么用,我认为不影响我的日常生活,也就没在治疗,然后认识了方才那位李医生,偶尔会通过电话又或见面会诊。只不过这么久过去了也一直没效果,渐渐的我和他成为了算是认识的朋友。”
燕晏愣了愣:“感知情感障碍?是说你没有开心难过激动之类的情绪吗?”
裴允辙看着他,微笑说:“没那么夸张,只是很难调动自己的情绪,嗯……怎么说呢,举个例子,用互联网上的话来说就是看不懂伴侣撒娇意思的直男吧,不为所动。”
听他调侃,燕晏又笑又有点难过。
真的这么轻松吗?
裴允辙猜出他的想法:“我没在安慰你,这并不影响日常生活,要不然我爸妈也不会放任我不去治疗。”
燕晏点点头,没话想说。
站在湖边吹了会儿风,仿佛听不见身后嘈杂的声音,他又说:“所以你之前表现出来的喜怒哀乐,如果不是真让你开心的,你都是在附和表演吗?”
很唐突的一句话。
裴允辙却没被刺到,诚实如他:“嗯,我会学习一些表现情绪课,毕竟我实话实说,不给对方情绪反馈,不会很扫面子吗?善意的谎言,能让大家都好。”
燕晏:“……”
“那你为什么突然这么和我说?……,把‘善意的谎言’刨开后,就只是虚假了。”
他以为语气平静,但其中却掺杂了自己都没意识到的低落。
裴允辙说他一切情绪反馈都是伪装出来的,燕晏有点不知所措,难道以前他对自己的好感还是善意的举动等等等,都只是出自于“礼貌”吗。
不是责怪,只是失落。
裴允辙一板一眼地回答:“因为你问我的。”
燕晏噎了。
他又说:“那为什么我问什么你就回答什么,难不成你和其他公司集团项目谈判的时候也这样吗?”
裴允辙认真说:“不会,我还是有拎得清事情的能力。”
燕晏:“……”
不愧是你,裴允辙。
不知怎的,燕晏开始挣扎,想给自己抢回话语权,音量拔高一点,质问:“那你现在和我说,我以后知道你在和我说话表现出的情绪都是假的,你就不怕我失望难过吗?”
这下裴允辙没当即回答,而是别过头,垂下眼,细细望着他。
裴允辙眉眼立体,眼眸深邃,瞳色黑黢黢的像是一滩深不见底的潭池,却是“清澈”的,燕晏在他眼中望见了自己有些委屈的神情。
裴允辙说:“可我对你表达的情绪并不全都是假的。”
燕晏怔忪。
裴允辙直率地说:“刚开始,我有过出于礼貌等原因,对你伪装情绪,但后面,我也不记得什么时候开始,我开始能感知到你的情绪,并给出相对应的情感反馈。”
“可能是从见面那天起吧,那个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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