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常常在想,人为了什麽而活在世上?我又为了什麽活在世上?
是因为父母将我生下,所以我就要活着。
可是他们都si了,抛下我了,独留我一人面对这个世界,活在这吃人的世界,由外而内将我啃噬殆尽。
那我活下来做什麽?
我没有什麽远大的抱负,光是为了活下去对我而言就是种折磨。
像是分裂出双重人格,每每其中一方生出强烈想一了百了的念头时,在潜意识中却也彷若分离出另一个人格来竭力抵抗。
只是当所有方法都失效时,我只剩下伤害自己来解除这些负面又杂乱的情绪,是解药,也是毒药。
我坐在床缘,手臂靠在大腿上,尖锐的刀片划破肌肤。
注意力全在於身t这块地方,其他什麽都不会有——脑子一片空白。
我开始割,缓慢地划下约莫两公分长的伤口。
很痛,我再割深一点,痛更多了。
我ch0u离刀片,感受到伤口上的痛蔓延全身,那儿开始流血了。
流血意味着我伤得够重,这种生理上的疼痛足以驱离那些缠绕在我脑海里的痛。
我紧绷着身t,全身上下竖起了寒毛,身t微微颤抖,我艰难地喘息着。
我认为这麽做可以感受刀锋的每一个锯齿撕咬着那一小片皮肤,撕咬开後持续的每一阵痛楚都是感受自己存在的证明,并从原本麻木痛苦的状态中苏醒。
也许我并不是痛,嗯……更准确来说,可能这不是真正的痛。
当jg神上的痛苦被身t的疼痛掩盖,实际感受到的是心灵暂时松懈的释放感。
好痛,但是我需要这个痛。
血从这条划痕涌了出来,沿着手臂流下,滴落在地板上。
血ye呈现暗红se黏稠状,我把手臂倾斜,血因此分支出几道细长的血流,而这几道血流汇集到掌心里,把整个前臂与整个手掌都染红了。
这是一种「掌控」,掌控痛的程度、流出的血量,抵抗我那另一种人格、抵抗那慌张、绝望、难堪的回忆。
这时我才明显感受到自己仍是活生生的人,不是行屍走r0u的一副躯t。
疲惫就像一个深不见底的深渊,而我一头栽了进去,越陷越深,脑子终於停摆了。
在自我惩罚中品嚐到一点愉悦解脱的滋味,从痛楚中得到释然。
我重重地往後仰躺,摊在床上,x腔像是被几十公斤重的哑铃压着,肺部滞闷到难以呼x1。
中午吃完饭,我收拾东西去了实验教室。
实验用器具在几张桌子上堆放着,透明容器在略微y暗的光线中,反s着一点白光。
我把门虚掩上,打开教室的电灯。
午休钟声响後过了大约近半小时,陈星皓才姗姗来迟,与跟在他後面的丁诗琦一前一後进了教室。
「抱歉啊,思晴,等很久了吧?」丁诗琦略带歉意地看着我,转头对着陈星皓说道:「我跟你说多少次今天必须跟着思晴学习,你倒好,让我跑遍学校找你,快跟思晴道个歉,人家这麽热心,愿意帮你辅导,你还让她等那麽久。」
闻言,我一下变得坐立难安起来,在他们进教室後,我就一直低垂着头,此刻我抬头仓促地瞟了眼陈星皓,只见他一副漫不经心、吊儿郎当的模样,双手cha兜朝我望了过来。
在即将与他视线相接的刹那,我被惊得立刻垂下目光,不敢与他对视。
「不好意思啊,我忘记了。」他语气平淡,听不出情绪。
我又被惊吓了一次,因为我根本不想要别人的道歉,那只会让我感觉尴尬,而且老师让他跟我道歉,会不会因此令他在心里记恨上我?
我连忙道:「没、没事,没关系,我没等很久,不、不用道歉。」
之後的半小时里,就是丁诗琦站在旁边盯着陈星皓,陈星皓听我讲题中度过。
我的声音仔细听来其实有些颤抖,但我尽量以平静地语气说着,终於在讲完最後一道题後,钟声响起,像是在宣告我的酷刑终止。
我长长地吐出一口憋闷在心底的气,听着丁诗琦在一旁说:「以後固定周二与周四过来实验教室,听到了没有?」
「听到了。」陈星皓懒洋洋地回应。
「不要以为你爸妈不会管你的成绩,老师就不会管你。」丁诗琦开启耳提面命模式,「还有,你三番两次翻墙、翘课,在厕所偷ch0u菸,你自己看看你身上累积多少警告和小过?学生就该有学生的样子,明年还想不想毕业了?」
我并不想听老师教训陈星皓,当着另一个同学的面被老师训话,他心里该有多尴尬和羞耻。
我总有替人感觉尴尬的坏习惯,可我也不敢直接打断老师走出去,只能低头默默站在一边,希望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我不知道陈星皓现在的表情是什麽,我也没有探究的心思,他的成绩、他是否翘课、ch0u菸,一切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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