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夹着声音道歉,完全没道歉的意味。
陈则言把手机扔床上,手指捏着衣角,抬手,利落地把衣服脱了,赤裸着上身去衣柜拿衣服套上。
“等着。”他挂了电话,顺手拿了件外套出门。
他身材很好,不是强悍的那种,是属于少年的那种薄肌,锁骨,人鱼线和腹肌都很好看,能看出来他平时有锻炼,比同龄人都要高一点,一米八九,是行走的衣服架子。
衣品是公认的好。
他下楼时正好撞见易怀临上楼,隔着两个台阶,他停下,打量了一眼易怀临。
黑亮的眼睛湿润泛红,睫毛一撮一撮的,挂着泪,鼻尖也有点红,很可怜,像是被欺负了。
不用说陈则言也知道为什么。
易怀临抬头时,陈则言的指腹也摸上了他的眼尾,覆盖在泪痣上,他听到陈则言用冷漠又不带情绪的声音说,这么爱哭。
有点像在抱怨。
易怀临心跳都漏了一拍,没拍开他的手,只是别过头,心里腹诽他:又不是你委屈,还不让人哭了,就哭,烦死你烦死你。
脸被捏着,强行掰回去,听他问,怕什么。
易怀临被掐着脸颊,说话含糊不清:“没怕。”
陈则言漫不经心地看了眼楼下,没人,楼梯这里也没摄像头,他往下走了一步,逼近易怀临,最后附身吻了上去,没有深入,只是含住他的唇吮吸了一下,伸出舌尖舔过易怀临的唇,引诱对方微微启唇,又结束这个吻。
他故意问:“你很享受?”
易怀临脸一下子就红了,推开他上了楼。
陈则言很轻地笑了一下。
他要开始了。
……
“爱哭,容易脸红,说两句就受不了,很乖,被欺负了也不知道反驳,”江执把车窗打开通风,烟雾飞了出去,笑得吊儿郎当的:“这不挺好的。”
他比陈则言大一岁,有驾照了。
“我是这么说的?”陈则言扯了一下嘴角,手指弹了弹烟灰,脸上的表情很微妙。
“意思差不多就行呗,我说的比你说的好听。”
“滚,开你的车。”他说。
红酒绿,歌声,笑声和烟酒味缠绕在一起。
陈则言并不喜欢这种环境,但也说不上讨厌。
他喝完最后一口酒,把烟捻灭,靠着沙发看手机,时不时应一声。
“你爸知道你来这里吗?”江执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坐到他旁边,问。
陈则言关上手机,也笑:“你现在才问?”
“这不是忘了吗,”他把陈则言的空酒杯满上,继续说:“别回去吵起来。”
“他还不至于分心到我身上。”陈则言并没有接那杯酒。
说来可笑,陈斫始终把事业和权力放在第一位,陈则言于他而言是什么?空气吧。
他已经不爱他已世的妻子了,也把高中时期的初恋去了回来。
事业,地位,钱财,爱情和家庭已经圆满了,对他来说是这样的。
江执识趣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说:“这就不喝了?”
“本来也不爱喝。”烟也是这样的。
抽烟缓解压力是心理上的错觉,都说少年不识愁滋味,他也在想自己有什么可愁的呢?
想不明白。
似千丝万缕,斩不断,理还乱。
本就没打算多喝,酒吧是朋友兄弟新开的,去了也是捧个场,每天到喝多了。
“不是,我送你回去吧!”江执喝的也不少,都上脸了,走路都不稳,还不如陈则言。
“你还想醉驾?”陈则言挣来他,拿出手机。
“你就这么回去?都他妈凌晨了,别回去了呗。”江执半阖着眼。
“不行。”陈则言没多说。
“那你让人来接你吧,这么晚了,我不放心。”江执说。
“你知道这么晚了,他们不休息吗?别管我了。”陈则言关上手机,拿着打火机玩。
江执“哦”了一声,脑子里不知道想什么乱七八糟的,突然说:“让那私生子接你呗。”
“你说什么?”陈则言别过头去看他,手一松,咔哒一声,火又灭了。
喝醉的人反应迟钝,江执没听出他的语气有什么问题,跟他一块等车来。
“走了,回去吧。”陈则言收回目光,上了车。
凌晨,家里的人早就休息了,陈则言下意识放轻动作,刚上二楼就被人撞了,紧接着就听到一声闷哼。
“是你啊。”易怀临从地上起来,摸了摸被撞疼的额头,问他:“疼吗?”
“对不起啊,我听到动静就出来了,没敢开灯。”听他这么说,陈则言目光落在了掉在地上的手机上,手电筒还亮着。
陈则言没把灯打开,也没回应他,只是盯着,视线交汇。
易怀临被他看得下意识紧张起来,说话都小心翼翼:“是不是撞疼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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