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暗恋的五年里也很少流泪,他知道不会有人为他擦泪,哭了也没用。
“宝宝,你可以哭,”陈则言亲了亲他泛红的眼角,轻声轻语,“对不起。”
易怀临把脸埋进陈则言的颈窝,还是哭了出来,轻轻地摇头,哭着说:“不是你的错,是我,是我没有主动过,我不敢”
他却说:“对不起。”
在母亲去世以后,陈则言从来没有在任何一个人身上感受到真正的爱,包括他的家人,他以为没有人真正爱他,只是他以为。
在不为人知的地方,有个人偷偷爱了他五年。
明明自己才是最委屈的一个人,却还有道歉,陈则言听得心脏像是被拧了一下。
他拍着易怀临的背,忽然觉得易怀临很想那只流浪猫初来陈家,小心翼翼的转悠着找东西吃,被他发现会后退一步,在发现没有敌意时又凑上去,很轻地蹭了一下陈则言的鞋子,完全信任地靠近,眼神清澈明亮,让人一眼看穿,那是信赖和喜爱,偏偏陈则言看不出来,冷眼凝视许久,刚附身想去摸一下,小猫就炸毛一样后退逃跑。
他以为小猫再也不会回来了,可是第二天它还是来了。
它以为陈则言讨厌自己,就不去靠近,远远地看,吃着施舍的饭,很可怜,让人心疼。
可小猫又有什么错呢?
可易怀临又有什么错呢?
他喜欢一个人,只不过那个人是他哥哥。
“宝宝。”陈则言捧着他的脸,很轻地吻,一下一下的。
吻点他的泪,为他揩去泪水。
“对不起,易怀临,”他摸了摸易怀临的脸,“之前总是说让你伤心的话。”
那些口是心非的话,本意永远是我爱你。
易怀临一怔,有点呆滞,瓮声瓮气道:“没关系的。”
“我有点不真实,陈则言。
吻不知从何说起,像是在印证这件事是真实的,两个人吻在一起,从椅子上到床上,陈则言抱着易怀临坐在床边,扣着他的后颈,吻得很深。
舌头在口腔里扫过,划过上颚,引起怀里的人瑟缩了一下,后背用力揉进怀里,手指插进他的头发里,吻得越来越深。
发丝太过柔软,抚摸起来,易怀临就会很乖很黏人地蹭蹭陈则言的唇,被咬了还会笑一下。
很乖的一张脸,纯情得要命。
怎么之前就没发现呢。
“为什么想留长发的?”
其实易怀临的头发不算长也不算短,差一点到肩,不是齐发,有层次感,发尾能扎一个小揪。
事到如今,易怀临就算说谎话也会被拆穿,他也不想和陈则言说谎,于是说:“因为之前听到过你跟别人说喜欢长发头的。”
“还有呢?”
“喜欢乖的,”易怀临甚至能把当初那句话倒背如流,又问,“我乖吗?你喜欢吗?”
顶着这么一张很乖的脸说出这么直接的话。
易怀临你怎么这么不自知呢?
他说:“很乖,在我这里你可以任性。”
“可是”
“不怕。”
少年的爱不讲分寸,想爱就爱。
“无论你是谁,什么身份,我都爱你,”陈则言的手摩挲着他的喉结,“弟弟,男朋友,我都爱你。”
“你之前不愿意叫我一声哥,是有原因的吧?”他一句疑问,让易怀临听出来肯定。
他都知道。
“没关系,想叫什么都可以。”
陈则言对待喜欢的人,是不吝啬说任何情话。
这直球打的易怀临都反应不过来,他抓着陈则言的肩,不轻不重地摇了摇,“你是不是我哥啊?”
“不然呢?”
又是面无表情。
“现在是了。”
“幼稚。”
“你才幼稚吧。”
“嗯,”陈则言的手从易怀临的腰上移到屁股上,不轻不重地捏了捏,“还想着题吗?”
“”
“不写了,不早了。”
“那睡觉?”
易怀临皱了下眉,脸上充满不解,“不睡,还有别的事没做。”
他真的很想问问陈则言你怎么做到下面硬得不行,脸上又这么漫不经心的。
硌得屁股疼。
——
2019年5月28日
最后的最后,爱的定义,是一个人拥抱另一个人。——汪天艾
我们相拥,我们相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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