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怎么不御剑啊?”
严慎微道:“你能御剑?”
程无乐道:“当然不能,那你就不能带我吗?你难道不会带人御剑吗?”
严慎微道:“不带你。”
程无乐问道:“为什么?我们这么走还要多久才能到江陵啊?还是说,其实你就是不会对不对?”
严慎微道:“很快。”
程无乐道:“好吧好吧,那我饿了。”
严慎微道:“前面便是镇子。”
程无乐道:“我还渴了。”
严慎微不回答,侧头看向他。
程无乐继续道:“所以等会儿我要喝酒。”
严慎微收回目光,道:“嗯。知道了。”
半月后,二人终于到了江陵。
此时正是初夏,江陵的荷花已经开了,不少女孩挑着荷花、莲蓬到镇上叫卖。程无乐坐在小摊上吃馄饨,瞧见街边举着花叫卖的女孩有些眼熟,不由多看了两眼。严慎微顺着看去,思索片刻,起身走到女孩身前,拿起一支荷花,问道:“多少钱?”
女孩抬头,看来人气度不凡,愣了愣,结结巴巴地说道:“五……五文两支,送一朵莲蓬。”
严慎微从钱袋里取出三文放在她手上,挑了两支还带着露水的荷花,又挑了一朵饱满的莲蓬,向程无乐走去。程无乐看着手上严慎微递给他的花,又看向严慎微手上那只饱满的莲蓬,问道:“严说,你买这个干嘛?”
严慎微剥出颗颗饱满圆润的莲子,放到程无乐另一只手上,道:“我记得你喜欢吃莲子。”
程无乐想起小时候逃课摘莲蓬的事,老脸一红,道:“谁告诉你我喜欢吃的?”
严慎微道:“可我记得你爱吃莲子羹。”
程无乐道:“那是师娘做的,当然不一样。不如你也给我做一碗?”
严慎微盯着他,面露纠结。程无乐赶紧道:“不不不,我就是随口一说,开玩笑的……”
“你若是想吃,也未尝不可以学。”
程无乐笑容一滞,伸手探上严慎微的额头,道:“也没发烧啊,难不成你真被夺舍了!?”
严慎微拍开他的手,拿回程无乐手上的莲子,道:“你不吃算了。”
程无乐赶紧收回手,笑道:“吃吃吃,当然吃,这可是你亲手给我买的,我当然要吃了!”说罢,他放一颗回嘴里。莲子的苦心没有被剥出,程无乐脸都被苦得皱起,还要吃第二颗。严慎微拿回剩下的莲子,道:“别吃了。”
程无乐端起碗喝了两大口汤,方才缓过来,道:“严说,剥莲子,要把苦心一起剥掉。”
严慎微攥紧剩下的莲子,道:“抱歉。”
程无乐道:“道什么歉啊,你若是诚信道歉呢,那今晚就请我喝酒吧!我可好久没喝江陵的酒了!”
程无乐见严慎微不理他,继续道:“严说,你不理我我就当你答应了啊。我记得那家酒馆卖的竹叶酿最好喝了。”说罢,程无乐舔舔唇。
江陵产花,也产酒,其中竹叶酿尤为突出,入口清香顺滑,不似玉溪一带的烈酒,让人喝两口就倒地不起。程无乐经常跑出莲中境,就为了这一小坛竹叶酿。
是夜,程无乐正想着如何从严慎微手上拿到银子去买两坛酒解解馋,就见严慎微带着初夏夜晚的凉气走进房内,手里还提着两只圆圆,漆黑的坛子。程无乐眼尖,一眼就认出这是竹叶酿,开心接过,道:“还是严说你好啊,我正想着酒呢,你这就买回来了,”程无乐提起坛子,左看右看,“这是街角那家的?你怎么知道那家的最好喝了?”
程无乐将竹叶酿倒入杯子,浓郁的酒香飘散开,熏得人几乎要醉了。他把一只杯子递给严慎微,自己将另一只杯子中的酒一饮而尽,几滴清酒从喉间滚落,看得严慎微喉间一紧。严慎微捏着手中的酒杯,抿了一口,清香的酒气在唇齿间回荡。杯子里的酒空了,程无乐又给他斟满,一来一回间,房间里的酒香愈发浓郁。
程无乐问道:“严说,你为什么要带着我的剑啊?”
严慎微咽下口中微苦的酒,道:“不为什么。”
程无乐没有得到答案,道:“好吧,那我换个问题。你在哪里找到斩云的?”
严慎微看向程无乐,桌上烛光摇曳,映得程无乐的脸忽明忽暗,像是随时会消失一般。严慎微握紧了手中的酒杯,道:“我不记得了。”
连续两个问题都被严慎微搪塞过去,程无乐歪了歪头,道:“那你怎么就知道我是程无乐?万一灵剑认错了呢?”
严慎微道:“不会认错。”
程无乐道:“那你现在觉得呢?有没有认错?”
严慎微道:“不会认错。”
两坛酒下肚,二人都有些醉了。程无乐去把窗户打开,夜间的凉风吹散了些酒气,他见严慎微趴在桌上,小心翼翼地走近,戳了戳他的脸。严慎微伸手抓住程无乐的手腕,声音沙哑,道:“不早了,我去休息。”
说罢,他起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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