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看看程云流手中那只姑且能称之为香囊的东西,道:“难分仲伯!”
程云流捏着手中不忍直视的香囊,道:“丑陋至极!”
程无乐提起手中歪歪扭扭的香囊,看着上面难以分辨到底是什么东西的绣花,艰涩地开口,道:“其实……还算是好看的……对吧?”
程云流不忍直视,道:“是……闭上眼看……是挺好看的……”
程无乐没有往里放香料,他在外剥了几颗胖乎乎,圆滚滚的莲子放回香囊,抛了抛,道:“其实看久了还是很好看的。”
程云流看他如此自信,道:“以后谁家姑娘收到你的香囊,那可真是倒了大霉了。”
程无乐摇头,道:“话不能这么说,她若是真的喜欢我呢,就算我绣的再不堪入目,她也一定会随身携带的。”
程云流道:“那这位姑娘还真是宽容。”
程无乐将香囊提到眼前,盘算着这一只又该送给谁?他先前绣了三四只香囊,一只比一只丑陋,最后都被他连哄带骗地送给了亲爱的师兄弟们,虽说,每个收下他香囊的师兄、师弟都是一脸难以置信“这种东西居然能送得出手?!”的表情,但都乖乖收下了。
长廊下,一道身影走过。程无乐一眼就看出这是几天不见的严慎微。严慎微怀中抱着卷轴,行走间,衣袂飘飘。他见到程无乐,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被掩盖下去,板着脸问好,他视线下移,看到了程无乐手中拿着一坨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眉头一挑,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程无乐将那坨东西举到他眼前,满脸期待地问道:“严慎微,你说好不好看?”
严慎微将头转过一边,不去看那坨东西,问道:“这是什么?”
程无乐道:“很难看出来吗?这是香囊啊,我亲手做的,是不是很好看?”他满脸期待,等着严慎微说“好看”二字。
严慎微虽不想打击他,可看到这样的香囊,“好看”二字实在是难以说出口,他缓缓吐出两个字:“很丑。”
程无乐自动屏蔽了“丑”字,道:“是吧,我也觉得好看。既然我们的品味这么一致,我就把这只香囊送你吧。”
严慎微拒绝道:“不用了,你还是自己留着欣赏吧。”
程无乐把香囊往严慎微的袖子里塞,一边塞一边说道:“别客气呀,这可是我亲手做的香囊,虽说卖相不太好看,但是给个面子嘛。”
“不要。”
“真的不用客气,我知道你不好意思。”
“松手,我不要这丑东西。”
“我不要!!!”
最终,一番推脱下,严慎微还是没能阻止程无乐将这丑陋的东西塞进他的袖子。他坐在床边,香囊上的针脚歪歪斜斜,连初学的绣娘都能绣得比他好看许多,上边的纹样更是一言难尽,针线胡乱绣成一团,他看了好半天才能勉强分辨出,这好像是朵莲花。打开香囊,几颗圆滚滚的莲子滚落掌心,夹杂着一股香味。严慎微十分熟练地把这只香囊同上次的鱼灯一起塞到柜子最深处。
直到后来,严慎微在《江陵民俗》一书中,方才知晓江陵人所赠香囊,是为何意:
“江陵多湖河,喜种莲花,青年男女多在香囊上绣莲花,送给钟情之人……”
“青年男女多在香囊上绣莲花,送给钟情之人……”
“钟情之人……”
严慎微砰的一声把书合上,面上泛起薄红,耳尖更是红透,他咬牙切齿道:“不知羞耻!”
可他没有看到后半句:“若是香囊赠与同性,便是表示二人为挚友,意为‘友情长久’。”
潜蛟第一
此后的每一天,严慎微总能在归崖居门外发现些新的东西。
有时是待放的荷花,有时是些能走能跳的小纸人,见到严慎微出门,纷纷跳上严慎微的身上,过一会就被风吹落在地上,变成一张普普通通的纸片。
程无乐见到他时,问道:“怎么样?我今日送你的纸人儿好玩儿吧?”
严慎微想起早晨那些小纸人笨拙地爬上他肩膀的样子,道:“你平时就干这些?”
程无乐道:“自然不是,我最近看了些书,想着试试,若是不用灵力,能否做到裁纸成活,没想到成功了!怎么样?好不好玩儿?”
严慎微道:“歪门邪道。”
程无乐道:“不要这么扫兴嘛,我不过是好奇,又不会真的放着一身灵力不用,去钻牛角尖。”
程无乐忽然一拍脑袋,问道:“对了,你来江陵这么久了,还没和我们一起去夜猎过呢!正好,今夜程云流带着师弟们夜猎,你要不要一起呀?”
严慎微摇头拒绝。
程无乐道:“别呀,你快回临安了吧?我还从未见过你用剑呢!他们都说你是天下第一啊!”
严慎微道:“天下第一不过是他人口中的谣言罢了。”
“好吧好吧,你就跟我去吧!既为好友,又怎么能忍心拒绝我这小小的请求呢?”程无乐将头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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