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听见这话,道:“你想象力倒是丰富。要带你回去,自然是御剑。”
程无乐奇道:“御剑?可你还带着我,如何御剑?”
严慎微沉默地看着他,半晌,道:“背着你,并不难。”
程无乐又道:“啊?既然你能背着我御剑,那现在为何不如此?还能剩下不少脚程。你走这么久,难道不累么?”
严慎微看向程无乐手中那只吃了一半的烧饼,道:“吃都堵不住你的嘴。”
程无乐咬了一口烧饼,评价道:“略干。”
听到他如此中肯且认真的评价,严慎微勾起唇角,眼尾也泛起一丝笑意。
二人就这样走过长长的一段路,停在一座石雕前。石雕刻的是一只松鼠,怀中抱着松果,两眼圆溜溜,栩栩如生。松鼠忽然开口,嘴里吐出稚嫩的童声,问道:“何人来我药谷?报上名来!”
严慎微行礼,报上名讳。松鼠眼睛滴溜溜地转着,看向严慎微身后的程无乐,又问道:“后面这个呢?报上名来!”
程无乐正要开口,严慎微抢先答道:“此人为我的……家眷。”
程无乐跟着答道:“对对对,我是他家眷!”
松鼠的目光在二人间来回移动,最后道:“好吧,你们等着,我去禀报家主。”
程无乐看着这只能说话的石雕,问道:“它……走了?这是什么?”
严慎微道:“药谷禁制已解,入谷人仍需经花宗主允许后通行。”
程无乐恍然大悟,道:“这是门童?”
严慎微听见他这般理解,道:“也可以如此理解。”不过最好别让那只松鼠听到,它最讨厌别人说它是门童。
片刻过后,松鼠道:“好啦,你们俩进去吧!家主在前厅等你们。”
二人抬步走上石阶,数百级石阶走过,方才到主屋。花照亭坐于堂中,见到严慎微,立马起身上前,道:“清游仙君,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的!多谢多谢!呃……这位是?您的……儿子?啊哈哈,都长这么大了?真厉害啊……”他的目光在二人间不断来回,伸手比划,最后得出如此惊人的结论。
程无乐嘴角抽了抽,心道:花照岚这位胞弟似乎脑子不太好……
严慎微听闻此话,道:“不,我……尚未娶妻。”
花照亭尴尬地道:“啊哈哈哈哈……是么?啊哈哈哈哈,我就说嘛,清游仙君怎可能有如此大的儿子啊哈哈哈哈……原是我搞错了,原来如此……”
程无乐偷偷凑到严慎微耳边,低声问道:“他一直这样么?给别人乱配儿子?”
严慎微偏过头,低声答道:“差不多,他曾以为月朔、月晦是我的儿子。”
程无乐偷偷点头,心中对花照岚这位胞弟有了新的认识。
寒暄结束后,花照亭命人退下,见厅中无人,还不放心,到门口四处看了看,关上门,方才回到主座,抿茶润口,开口道:“那个,想必清游仙君也能知道,我请您来,究竟为的是何事吧?”
严慎微颔首,道:“花宗主所求之事,严某定然会尽力而为。”
得到答复,花照亭松了口气,道:“我就是想知道,我阿姐究竟在何处。她即为我花氏宗主,便没有客死他乡的道理。可怜我阿姐,一生行医,还救了程无乐那个混小子,害得她被我爹罚禁地,她这一生如此凄苦,竟然连死后,尸骨都无法归故土……”花照亭抹着泪,道:“清游仙君,你一定要帮我找到我阿姐啊,我就是想知道,她究竟在何处……哪怕尸骨无法带回也没关系,我只是想找到她。”
程无乐听闻此言,心头一惊,为何……为何他不知道?可花照岚当年为何要救他?心中如毛线团般乱糟糟,程无乐的疑问太多,却无人能解答。
说罢,花照亭从袖中翻找,取出一块石头,此物晶莹剔透,泛着柔光。花照亭道:“这是我阿姐的生辰石,她离开时并未带走。花氏禁术其一,便能使人透过生辰石,见到此人生平所经历的,印象极深之事。只有与其生前羁绊颇深之人方可见,我……我曾试过,看不到,所以……我想,清游仙君,是否能……”
闻言,严慎微道:“我与她,并未有太多交集。”
花照亭急忙道:“我知道,可是……阿姐生前的好友不多,程家的人早就死了,只有你了,我想,试试……”
严慎微接过花照亭递来的生辰石,道:“那便试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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