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不可能在男人眼皮底下逃脱,所以他就算解开了绳索也没有动弹,打算静观其变。
就在房间中的黑烟越来越重,火也越烧越大时,男人呛咳着,眼中浮现出惊慌。
“不对,我凭什么要跟他的孩子一起si,要si你自己si吧!”
男人说完便要离开,此时一根腐烂已久的横梁经受不住火焰的吞噬,重重地朝两人砸下来。
看着坐在宽大的桌子背后、那张仿佛未经岁月侵蚀依旧俊美的脸,清诺久违的有些紧张。
云威十指交叉托在下巴处,静静打量了他一会儿后才道:“没想到你还活着。”
当初管家给云昭惜的那些资料还是经他过目后才送到她手上的。
他们只能调查到最近几年,至多十年的背景资料,所以当初虽然心存疑虑,但因为是心ai的nv儿第一次从“桃花源”挑选的人,他也只是加派了人手更严密地监管他而已。
没想到竟是十年前被警方认定为si亡的好“儿子”。
“当初在那所房子里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逃出来的?”云威用眼神示意他坐下。
当初因为车辆特意取下了牌照,还专门往监控si角逃窜,警方花了四五天才找到那所房子。
说是房子也不准确,他们到那儿时房子早已被烧成废墟,因为地势偏僻,竟一直没被人发现。
警方在废墟中只找到一具焦黑骨架,那具骨架也被几根倒塌的房梁砸得零零碎碎。
后来经检测发现那是属于绑架人的。
警方还在房子周围检测到一些属于云乐安的血迹,一直蔓延到河边。
那条河地处下游,水势又凶又急,经常有前来游泳的人丧命其中。
按照云乐安当时的出血量和斜坡草地上滚动的痕迹来看,他如果掉入其中绝无可能生还。
虽然如此,在云昭惜的坚持下他们还是派救生船去打捞了近半个月,在网上发了无数寻人广告,甚至连附近岸边的人家他们也派人去一一搜寻过。
但都毫无结果。
所以他们才断定云乐安已经没有了生还的可能。
再加上这十年来没有人找上门来过,云威已经渐渐淡忘了此事。
清诺垂下双睫,慢慢回忆起当时的事。
房梁塌下来的时候男人正准备往外跑,没想到正巧砸中他脑袋。
因为太过突然,清诺还没来得及反应,只能眼睁睁看着男人被砸到脑袋压在下面。
而在他正上方的那一小块横梁也随之落下。
虽然没有砸中男人那块厉害,但也把他弄得头破血流。
周围的火焰在熊熊燃烧,屋子上方已经满是黑烟。
求生的本能让他一手捂着口鼻、一手捂着受伤的头冲出房门,出门后突然想起被压在横梁下的男人,从小受到的教育让他忍不下心来见si不救。
正当他准备再次回去时整个房子不堪重负,轰然倒塌。
火光倒映在他眼中,那一刻他不知心中是喜是悲。
就在他转身离开时,因为一直直视火焰,光线的强烈变化让他没看到身前的石块,一脚踢在上面直接被绊倒。
房子旁边就是伴着河的一大片斜坡,他径直滚了下去,途中脑袋好像又被磕碰了几次。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活下来的,可能是运气好吧。
反正他醒来时已经在清母家,她坐在床前自称是他母亲。
他在清母家时对十岁以前的过往毫无记忆,当他问起时清母只说可能是他发高烧烧坏了脑子。
云威也只道是他运气好,转而淡淡问道:“你母亲的医疗费和贷款已全部付清,我可以再给你一笔钱让你们母子俩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你想回去吗?”
这笔钱就当是谢谢他当初救了云昭惜了。
清诺几乎是想也不想就回道:“不要!”
他的手指捏紧,长而卷曲的睫毛不停扇动着,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道:“请父亲让我留下。”
云威眼里含了点趣味,慵懒地靠在座椅上问道:“不用喊我父亲,现在你的户口可在清家名下。你不想回到你‘母亲’身边吗?她可养了你十年。”
“母亲”这个词的咬字被他特意加重,仿佛带着玩味。
清母虽然救起了清诺,但一直没肩负过母亲的责任。
从清诺有记忆起,清母便只会指使他打扫做饭,放学后还要回去帮她缝纫剪裁。
虽然不知她从何途径让他上了户口,但如果不是国家强制要求对七至十八岁的孩子进行义务教育,她都不想放清诺去上学。
前两年清诺考上大学后她更是想毁掉清诺的录取通知书,让他上不了学。
还好清诺及时发现阻止了她,不然他可能真的会失去上学机会。
从清诺到清母家开始,他的学费都是他自己挣的,他优异的成绩让他获得了各种奖学金,学校听说了他的情况,也给他免了各种学杂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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