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长时间,宋凌誉才问:“她挂的什么科。”
“不知道,我跟她又不熟,不可能挨个科室替你找的。”
“嗯。”
虽然习惯了他的迟缓,但心里牵挂着女儿,木郢还是等的不耐烦。
他说:“我要是舒愠,我也不喜欢你。”
之后就挂电话。
自从去年舒愠从别墅离开之后,处理完一切仇家,大仇得报,宋凌誉就变的特别闷,除去公司有关的事,只要是平常,他的说话方式和行为习惯,都迟缓了很多。
广播叫号一直叫了两遍,舒愠也没醒,还是后面的人拍她,把她叫起来,她才想起来自己在什么地方。
揉了揉发酸的腰,她才卯着力起身去找科室门牌。
彩超室在三楼,舒愠废了挺大劲儿才爬上去,气喘吁吁地进了科室,腿都在抖,小脸挂满虚汗。
医生开始安抚她情绪,让她别紧张,说告诉她,瞒着就行,我会带人过去。”
林浔去出差了,给她留的字条,说冰箱里那些菜让她记得吃,她去国外,最少也要两个月才能回来。
看到之后,舒愠打开微信,给她发了条一路顺风的消息。
隔天上班的时候,舒愠迟到了,原因是不小心喝了过期的牛奶,闹成肠胃炎,半夜赶去医院,给李诞发过信息之后,打完吊瓶又走员工通道回商场。
李诞说没关系,需要的话可以给她放假,带薪,舒愠拒绝了,本来一周就上四天,再请假连一半都上不到,太没有职业素养。
给她倒了杯热水,李诞立马撇关系:“我没苛待你啊。”
看他小心翼翼的模样,舒愠忍不住笑:“你警惕什么,我又没说讹你,是我自己吃坏东西的。”
“听到没?”他努嘴,“我没苛待她。”
“逞什么强。”
又是那个熟悉的声音。
宋凌誉怎么找到这儿来的?
舒愠惊讶,心脏要从胸腔里跳出来。
虽然抵不住细微的思念,但她还没想好要怎么面对他,她至今只想过的,就是宋凌誉一辈子找不到她,她也一辈子不见他。
所以舒愠闭眼:“你怎么阴魂不散。”
从外面快步走进来,宋凌誉自顾自挨着她坐下,额上薄汗遮起疤痕:“怎么不说是你不省心。”
再不省心也没叫你来啊大哥,是你自己找过来的。
舒愠有些无语。
“你来干嘛?”
“相亲。”李诞替他答。
舒愠正喝水,听到那俩字,差点呛死在这儿。
男人无动于衷。
他有太多问题想问。
为什么不告而别,为什么躲着他,为什么不敢面对他,为什么不解释。
咽掉口水,舒愠轻咳:“相亲?他三十了,脾气臭,也不会疼人,市场没那么好吧。”
“你怎么这么了解?”李诞还不知道她俩的关系。
舒愠被他问住了。
她还真没想过她俩现在算什么关系。
恋人?
算不上吧。
陌生人?
应该也不是。
所以不知道怎么答。
男人还是不说话,眯着眼等她的答案。
舒愠抿唇,想了很长时间,才勉强憋出一句:“这个…嗯——我朋友。”
李诞追问:“只是朋友?”
宋凌誉环胸,下颚紧绷,斜眸睨她。
他屏息,也想知道答案。
哪料舒愠不答,低头喊疼。
也知道自己不占理。
“去医院——”
“疼着。”
平静的出奇。
舒愠转头看李诞,眼神里带着求救的意思:“老板,我要死了,你也不想咱们店出人命吧?”
“愠姐,不是我不帮你。”李诞低头抠手指头,“是你这个朋友,刚刚答应要给我投资了。”
所以,他现在是宋凌誉的人。
舒愠两眼一黑:“给他暖床去吧你。”
男人起身,把她扛在肩上,然后下楼。
突然的悬空感有点让人窒息,舒愠登时慌起来:“我上班呢,你干嘛?”
“不是要死了?”男人轻哼,“给你挖坟。”
他还敢说?
上次就是为了帮他们宋家,她才听了木郢的话,整整在底下躺了两晚上。
舒愠咬牙,扒着他的胳膊一口咬进去:“不去,我在棺材里住了两天,黑乎乎的,差点憋死,宋凌誉,你要再给我挖,我就一头撞死在里面。”
木郢没跟他提过这事儿,所以他不知道。
宋凌誉忽然发问:“什么时候?”
舒愠简单描述:“上次你从外面回来,一身伤那次。”
他哪次从外面回来不是一身伤。
哪次不是出去摆平那些把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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