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怪罪下来也不好交代。
李无思拿起茶碗,凉爽的水入口清甜,还有股极香的回甘,心情格外愉悦:“无事,你也坐下来一起喝吧。”
那群老头叫他回来无非是继位或是应战,这条命可真金贵着,谁敢动一下。
小师弟也不再拘谨,坐下来倒了就往嘴里灌,霎时银光一闪,他手里的茶碗受到外力突然飞了出去。
“李恶人!你杀我九个兄弟,还敢在此光天化日之下抛头露面,调戏良家女子?”
一口蜜汤没来得及咽下,呛在喉头狠狠咳了几声,李无思瞪着眼睛看过去,来者十七八岁,看着与自己一般大,气势汹汹,那把剑就执在离他半步的地方。
“小兄弟也来讨茶吗?”他将手里的茶碗稳稳放在那人剑尖上,“我看天气炎热动不宜动武,要么等哪日凉快些你我再斗?”
“你!”剑客气得说不出话,憋到脸红脖子粗,一气之下抖剑将茶碗掀翻。
茶碗带着一捧浅绿色汤液就要落在地上,李无思抽出腰间那枚暗器竖插在地,顶在中心让茶碗转了几圈,终究没有碎。
“报仇不分早晚。”
“人家做个小本生意也不容易,你一个弹指间要弄坏两个碗。”他起身弯腰捡起碗放回桌上,暗器的红色流苏整个湿透,还不停往下滴着水。
挺好的东西,可惜脏了也就不想要了。
剑客却去将暗器拔出来,看上许久抬头恶狠狠问他:“你怎么会有我家少主的东西?”
好心情被毁了大半,李无思敛去笑容问道:“你又不报姓名,我哪知你的九个兄弟都是什么人物?哭丧也别哭错了门。”
“小侠我名凌青,师从赤阳谷,前几日我同门兄弟在城外三十里处驿站与你相遇,你不由分说杀了九人。”
旁人听后一片哗然,方才安定祥和的气氛瞬间消散,纷纷在原地不敢擅动,生怕那位迁怒于人,谁也跑不掉。
他在脑中极力回想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从晨起练功到夜晚安睡都曾见过血光,无奈答道:“我分明记得与那几位兄弟相谈甚欢,分别之时还是完好无损,你怕是误会了。”
凌青握住剑柄,目光直盯他的颈部,思忖何时要将剑劈下去杀了这个恶人解气:“,无意伤了你……”李无思抚上额头,瞧见他确实心定了定,但不想服软,只能口上阴阳,希望快些把他赶走。
宋江桥睁开一只眼睛,把眉头挑到天上去,懒懒说道:“就你偷学这点三脚猫的功法,恐怕连为师的头发丝都碰不着。”
“怎么碰不着,你不是得用手才能把我门锁上的符箓撕了吗?”
这一句倒是说准了,宋江桥完全睁开双眼,竖直的瞳孔微缩,原自己的妖气短暂失控,真是因为他徒弟的符箓。
“过来寻你有些私事,结果你在附近都施了法术,为师便以为你们几个又在偷学禁楼功法,怕你们走火入魔,才闯进来的。”
师尊本意原是好心,只是没撞到时机上,险些吓出李无思一身冷汗。
“不然有哪儿的偷会待在原处等主人回来抓……”他小声嘟囔,自以为身边人不知晓。
“你说什么?”宋江桥走近,俯下腰,对着大徒弟眯起眼睛,伸手夹住他的耳朵,“别以为为师没听见。”
耳尖又没吃力,就任凭虚捏着,许久之前停在师尊肩上的绿叶滑落下来,他移开视线,侧着脸答道:“听错啦,我分明在问师尊你亲自来寻我是为何事?”
宋江桥揪起耳廓,问他:“你今年不打算出城看你另个师父了?”
李无思原本的表情赫然凝固,渐渐冷下来,即刻推开师尊,心中有了愧意,就显到脸上。
他年年偷下山,还以为师尊是不知道的。
其实每逢法照鸽哨送来信笺,当中都会寒暄着提起几句,之类“无思参透哪句经文”,“无思喜吃什么素斋”,“无思乐而忘返”,云云,仿佛他才是李无思真正的师父。
尽管宋江桥阅后不常回信,也从未停止,长久养成的习惯直至近日,迟迟没等到那只有些肥胖的信鸽落在窗边。
“舟业冠礼刚成,我哪都走不开。”李无思伸出三指,主动向天明誓,认真说道,“待有空我定去。”
“无妨——近日水路确实有个渔集,还要过些时日才通外。这番提醒你,是若你过后要去,也能有个说法,别漏嘴了。”
“还是师尊想得最周到。”徒弟先是面无表情的阿谀,随后忍不住接上一句,“可惜总是想到,人又不跟着到……”
他以为说完这话,师尊肯定要打他,就用余光瞟上几眼,立马往后退了一步,把脖子缩起来,等待头上迎一击暴栗。
许久,宋江桥轻轻摇头,随后无声地叹了口气,再开口有些哑涩。
“竹篮打水,虫蚁搬佛。”
他念了一句听不懂的句子,又用听得懂的话继续解释:
“为师太没用,是该取笑。”
待师尊离开,李无思突然回头,再也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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