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月这话倒是让宁轩想起来了。
这药的确是陆霖给的,那天宫中出事,陆霖塞给他的东西没来得及拿回来,陆霖又被他打晕了,过了一晚这药膏才被送过来,送过来时,自己已经上好药了,那次便没用。
赵靖澜眉头拧在一处,显然不满:“去宣陆霖。”
宁轩说不出自己被内宅算计是什么滋味,果然有人的地方就有是非,不过没想到这么快就用到自己身上了。
会是陆霖做的吗?
不,陆霖不是这样的人。
不过……陆霖真的很爱赵靖澜,虽说赵靖澜是个三心二意的狗男人,但听遂月从前念叨那些话,陆霖想必十分受宠,他是不是察觉了赵靖澜对自己不一样,所以先下手为强?
但有必要这样复杂吗?拿着如意来哄自己入王府,只是为了让自己在内宅磋磨中香消玉殒?
宁轩相信陆霖为人,否定了自己的猜想。
他摇摇头,靖王在此,想必也用不着自己费心琢磨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陆霖很快被宣来,和总管席容一前一后进了小院。
小院里,蘅芜苑的奴才只有零星两三个,全部被押过来跪成了一排,席容带着几个内侍进来,各自手里备着刑具。
陆霖见此情景心里一沉,已经猜到因由,他认命地进了屋,屋子里头隔着帘子,赵靖澜正拿着新送来的药膏替宁轩换药。
“奴才给主子请安。”陆霖在帘子外面跪下。
赵靖澜没有叫起,有外人在,宁轩也不敢“哼哼唧唧”了,见陆霖老实地跪在地上,心里有种奇异的感觉。
“这药是你拿给宁轩的?”赵靖澜一边给宁轩上药、一边头也不抬地问道。
随侍将原本的药盒拿给陆霖。
陆霖看到盒子,心道果然是为了换药的事,毫不挣扎地认了错:“是……奴才知错。”
“席容,拿竹板子进来掌嘴,三十。”
“是。”席容应了声。
宁轩瞳孔一缩,立刻就要求情。
“我不喜欢责罚私奴的时候有人求情。”赵靖澜眼神凌厉,压抑着怒意。
宁轩闭了嘴,心里却被扯得难受。
帘子外,席容躬身致意后便举起竹板子扇在了陆霖的脸上,“啪”地一声又脆又响,声音回荡在整个屋子里,就像受罚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什么物件一般。
宁轩困惑不解,他不懂为什么赵靖澜问也不问就开始责罚。
他的药换好了,不能穿亵裤所以围了个裙子,帘子被撤走,帘外的刑罚已经结束,陆霖一张俊脸被抽得通红,红艳艳地晃得宁轩再一次捏紧了拳头。
陆霖嘴角带血却没有半分不忿,妥帖地磕头谢恩:“谢主子责罚。”
宁轩再也忍不住,下了床跪到地上,直视靖王:“这件事不清不楚,主子不该不分青红皂白就责罚陆霖。”
这话一出,屋子里所有人都脸色一变。席容眼皮狂跳,实在没想到宁轩竟然如此大胆,陆霖更是大惊失色望过来。
四周死一般的寂静。
赵靖澜看着他,半晌冷笑一声。
“你们出去。”
“是。”席容带着随侍告退,留下一桶凉水,里头是四五根用刑的藤条。
“宁轩,你忘了你的身份。”赵靖澜虽然笑着,说出的话却让人如堕冰窟。
宁轩蓦然一惊、浑身发冷。
赵靖澜这几日温柔得不像话,让他得意忘形,忘了眼前这个男人是多么的狠辣粗暴。
他心跳地飞快,察觉到自己似乎触摸到了男人的逆麟。
不是喜欢我么……这么凶……
“陆霖你过来,掌他的嘴。”
宁轩呼吸一滞,怎么也没有料到这样的责罚转头就要落在自己身上。
他脑子转得飞快,抬眼时双眼已是水汽蒙蒙,好汉不吃眼前亏:“主子,奴才错了。”
“既然知道错了,更加不能不罚。”赵靖澜沉声道。
陆霖为难地膝行几步。
“你站起来,用手打,五十。”
“……是。”
宁轩不服气也不得不压下念头,委曲求全也不是程。
此次黄河泛滥,多地受困,情况远比宁轩知道地要严重许多。
赵靖澜一心二用,既能指出条陈里的漏洞,又能与余陨对阵沙盘,还能顺便骂几句下面的官员人浮于事,即便怀里抱着个人,也丝毫不影响他摄政王的威势。
宁轩竖起耳朵听着,才知道赵靖澜早已将赈灾一事谋划妥当,条陈在这间屋子里议定,由宁相勘复后以中书省的名义发出,即刻实行,不够的银子直接从靖王府的私库去领,赵靖澜绕过庞大的文官体系,只捡了几个紧要的人便将赈灾的事安排得妥妥当当。
他不仅权势滔天,更精通庶务,关键节点上都放了得用的人。
宁轩暗自惊叹。
他在这儿的这段时间,又有不少前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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