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5年4月20日的时候我在柏林郊区,那时朱可夫元帅下令pa0击柏林市中心,而我们在同德国人做最后的斗争,胜利就在眼前。
我隶属于近卫坦克第2集团军第11旅,担任中尉坦克排长,指挥着t-34-85型坦克“乌拉尔山脉”号同伙伴们南征北战,将德国鬼子从苏维埃母亲的领土里驱逐。而现在,pa0火声夹杂着坦克发出的轰鸣声响遍德国的土地,我高兴极了,口袋里揣着要寄给妈妈和妹妹的信,甚至可以忽略掉衣服领子里长出的虱子,这些小东西自从我踏上战场后就冒了出来,趴在我身上一直咬啊,咬啊的,从不消停。不过这并不是重点,我们刚刚歼灭了一辆德国的豹式,但还来不及庆祝便有更多的目标需要解决。大约在四点钟方向还有另一个b虱子大得多的家伙将它的pa0口向我们对准,我转动pa0塔然后下达命令,大叫着让装填手斯捷潘装弹,负责驾驶兼维修的阿列克谢拉动c作杆把油门踩到底,紧接着一发pa0弹便擦着好“乌拉尔山脉”号的身t而过,发出一阵金属撞击的嗡鸣声。那辆豹式的车长或许在大笑,准备用下一发pa0弹解决掉我们,但紧接着它便笑不出来了,从“乌拉尔山脉”号s出的pa0弹jg准地击中了它的pa0塔,于是它不动了。
一切都很正常,我们歼灭着敌军,同时忍受牺牲带来的痛苦,直到某种我说不准的诡异感从心底涌出来。起先是一阵耳鸣,如同敲响金属片发出的铮铮声,好像有什么东西从头顶迸出,紧接着我便好似失去意识般定住不动了,我还醒着,还在呼x1与眨眼,但在那一瞬间,我感觉不到我的意识与知觉,它们离开了我的躯t,飘向了柏林郊区的上空然后停留在天知道是什么地方,直到感知到r0ut的召唤,才游飞回了端坐在“乌拉尔山脉”号中的这幅躯壳里。
事后回想起来,我的生命在那持续了几十秒的断片儿中被分成了两个部分:战斗的部分,和活着的部分。前者是燃烧着绝望与勇气的激情岁月,而后者则是燃尽的尘,无用的灰,是误把h昏当成黎明,而后在黑暗中蹒跚而行,以为刚刚发生了一场日食,天很快便能恢复明亮。
我还记得我看见从远方硝烟遍布的地方,有身影摇晃着从刚刚被我们歼灭,还在燃烧的坦克里爬出来。我以为那是敌军,直到他以一种必si的姿势摔下那摊废铜烂铁,却又歪着脑袋从泥泞的地里爬起来。有一发子弹好像击中了他,这个德国兵怪异地弹了一下,却没有倒下来然后si掉,他的身t快成了碳,甚至还有地方在烧,明显骨折的脚不自然地戳在地上,这个德国兵僵y地行进了一会儿,紧接着便扑向了离他最近的一个战士,我定睛看了几眼才发现那也是个德军士兵,那个完好无损的德国兵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开始剧烈地挣扎,而扑人的德国兵把头埋在了同伴的颈间,下一秒再抬起头时,竟撕扯下了一大块血r0u来。
“诞神nv啊”在一片机械的轰鸣声夹杂着从外面传来的惨叫声中,我听见驾驶员阿列克谢喃喃。
不论刚才发生了什么,那个德国佬都不是一个‘他’,他已经si了。现在爬着的这个恐怖玩意儿不管是什么,都不再是一个活着的士兵。
我定了定神,看见硝烟中有更多小小的身影爬了起来,它们都和那刚才的德国兵一样扭曲着身t,si亡却并未倒下,反而再一次地踏上了战场,这些本应安息的尸t以它们那鲜血淋漓的爪牙抓住任何一个游荡在战场上而能被碰触到的活物,然后毫不犹豫地张嘴咬下。而在那其中,我心痛地看见了我的同胞战友们。
在战场司空见惯的惨叫声与枪响中,我的冷汗流了满满一背脊,竟第一次不知该讲pa0弹往哪儿s。
我现在坐在桌边,回忆着四月二十号那天发生的事情,距离那天早已过了将近六个月之久,我摆着手指头算了大半天,想了很多细节,然后才开始往日记本里写着第十封寄往家里的信。
妈妈绝对不会喜欢看这个的,妹妹也不会喜欢,但我除了写信给她们以外,好像再也找不到人聊一聊这些已经发生过的事情了。斯捷潘si了,阿列克谢si了,负责机电的彼得也si了,我弄丢了我负责的排还有和我一起驾驶“乌拉尔山脉”号的同志们,现在没有一个人能开着“乌拉尔山脉”号回到乌拉尔山脉下的家里。我现在不在柏林郊区,我在柏林,大概是某个中心的不能再中心的地带,我们成功地执行了上级下达的命令,然后弹尽粮绝,不知道该怎么把自己带回家去。
柏林已经四分五裂了,我们的敌人不再是该si的纳粹,而是纯粹的si人,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新政党,甚至还有民众们。前者毫无情感且胜在数量优势,而后者除了会变成前者以外还拥有过于叵测的思想。
明天我要离开这栋小楼,“乌拉尔山脉”号就停在下面,多亏了这些天来自盟军的空投,里面物资充足,甚至加满了油。我要按照空投箱里他们给的地图和定好的线路撤退,带着战友们的意志离开这该si的地方。
胜利就在眼前了,妈妈,我虽然不知道我能不能带着它回家,但是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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