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好事吗?」「不是。」女声又再次重复道,「世界树的枝条随着世间的命运或落或生。但是这个世界的世界树已经有上百年没有落枝了,它太大太大,世界已经快要抓不住它了。」「如果世界从世界树上脱落,世界就会灭亡。」「灭亡?!世界?!」一叶一惊,她只听说过文明的陨落,并不知道世界也会消失。「是的。这个世界,整个宇宙。」女声低落道,「世间的命运错综复杂,一个生命的衰落可能焕发新的树枝,一个种族的繁荣也有可能是断枝的开始,世界树在命运之中生长,也在命运之中毁灭,生死循环之间支撑着整个世界。」「但是这个世界的命运,从很久很久以前开始,就变得很奇怪。」「每一个命运的轨迹都避开了枝条的死亡。」「世界树一直长大,从不停止,现在的世界已经岌岌可危了。」听到这里,一叶也明白了,「你希望我去找出原因,让这个世界的世界树恢复正常,对吗?这就是你赋予我新生命的条件?那如果我拒绝呢?」「你不会的。」女声又变得高兴起来,「所以我才选择你!我喜欢你!」大厅又响起嗡嗡声,仿佛是一只可爱的小精灵在她面前快乐地跳舞。见此,一叶的面容也不禁变得柔和了下来。她本已经死亡,如今又重新获得了新的生命,为此却只需要完成一件事,这在一叶看来已经非常珍贵了。况且既然已经成为了这个世界的一员,世界的生死她也不可能置身事外了。无论是为了自己的生命,还是为了心中的正义感,她也没有拒绝的理由。「好吧,我会尽力的。」一叶也不敢把话说满,「既然世界树无法被感知,那我要如何才能调查它呢?」「我已经为你准备好了。你的血脉中流淌着我的力量,只要世界树出现在你的附近,你就能感知到它。为此你要去找芯髓之子。」「芯髓之子?」「芯髓之子的命运生长在世界树的正中心,每个世界都有芯髓之子的存在,虽然只是个小小的个体,但芯髓之子的命运却与世间无数的命运相连。只要你能找到芯髓之子,当你改变他的命运的时候,世界树一定会出现。」「就算你这么说,世界这么大,我该怎么去找才好啊。」一叶皱眉,已经开始觉得困扰了。「这个时代的芯髓之子,身上带着尾兽。」「尾兽?」「这个世界的人类创造的能量生物……」女声娓娓道来,把九只尾兽的姓名特征都一一阐明,「……尾兽只有九只,一个个找的话肯定能够找到的,芯髓之子。」一叶仔细地把九只尾兽的信息记在心里,「除了这些,还有什么别的关于世界树的情报吗?越多越好。」女声发出一声叹息,「不会落枝的世界树,没见过,不知道。」一叶静静地思索了一会儿,把刚刚听到的都慢慢消化。
世间的命运都恰巧避开了枝条的死亡……人世间的命运不说几千万,也有上亿了吧,每一条命运怎么都能如此听话?简直就像是……就像是——有意的!但是,为什么?世间的生物都无法感知世界树,自然也无法感知自己的命运,那是什么能够做得到cao纵着千千万万的人,向着预想的道路前进呢?或者可能不是世间的问题,是世界树自己?如果是世界树自己,不愿落枝呢?「世界树会有自己的意识吗?」一叶突然问道。对方似乎被问住了,过了好一会才回答,「意识?」「就是……」一叶一下子也为这种哲学问题犯了难,「能够感知到自我,会有自己的想法,会主动地去实现自己的想法……之类的。」「是指灵魂吗?」「大概……?」「世间的灵魂都在世界树的根里。」「不是不是,我的意识是,世界树本身,会有灵魂吗?」空气突然安静,对方仿佛被这句话镇住了,楞楞地好长时间没有回答,从胸膛中感受到的情绪中,一叶好像能够看见一只小生物惊讶地瞪大了自己的双眼,长大了嘴巴,连四肢都僵硬的样子。「世界树……世界树……世界树有灵魂……?!」「额……」一叶不懂为什么对方会震惊成这样,尴尬地安抚道,「这只是我的一个猜测而已……」然而这很显然并没有什么效果,对方就像是 遗言与承诺当空的皎洁满月,在野兽的咆哮声中,渐渐被打上了血色的阴影。夜晚的寂静被打破,熟睡的幼童被噩梦惊醒,惊叫声与哭嚎声此起彼伏。沙漠的寒风凛冽刺骨,但慌忙四散的人群,却如同点燃草坪的火,用比风还快的速度,蔓延整座城。“守鹤——守鹤暴走了!”“快逃!”“孩子!我的孩子!”“啊啊啊呜呜——”婴儿的哭声。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