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子相貌不丑,说的话怎与粪坑里的石头一般,又臭又y?”
“罢了,饶你是枚粪坑里的石头,本君也吃定你了,报本君渡劫失败之仇。”
那全身雪白闪着鳞光的蛇嘴一张,吐出又长又细的红舌头,露出血口白牙,就朝苏和香张嘴咬了过来。
睡梦中的苏和香惊叫着,被那条要吃自己的巨蟒吓醒了。
整整三日了,从青城山下山之后,苏和香只要一入睡,就会梦见那晚在山中雷雨时分见到的白蛇说着人话,要吃自己。
那一天,苏和香连滚带爬,斗笠掉了都不要了,穿着蓑衣抱住装有蛇目草的背篓就跑,在瓢泼大雨中她睁不开眼,辨不清方向,连摔了好几跤都不敢回头,只管向前跑,跌倒起身又继续跑。
渐渐跑来雷声变小,闪电不见,雨水消失,乌云退散,在半山腰遇上了一个背着柴火的和尚,苏和香才停下脚步,对着和尚念了一声阿弥陀佛,跑来没了劲的腿脚一软,跌坐在被雨水浇sh的泥地上。
只见她身上全是泥,因摔倒,脸上也全是泥,左脸颊还破了一块皮,脚上的鞋不知道跑去了哪儿,赤着一双全是泥的脚。
“和香,又做噩梦了?”苏半子拖着一双快痊愈的病腿,端了一碗镇心养神的汤药进了屋。
苏和香坐在床上正出神发着呆,听到苏半子的声音,她扭头看见苏半子,喊了一声爹爹。
“又梦见那蛇了?”苏半子将汤药递给了苏和香,“你眼睛定是看错了,雷雨交加时,最易看见幻影了,你指不定,是把重叠的树影看作成了蛇。”
苏和香倒希望自己看见的是树影,但树影,怎么会有灯笼大的眼睛?还会发出紫se的光,白se鳞片的身子还会泛光,这灵蛇连着三日在梦里出现,还吵嚷嚷着说要来吃自己。
苏和香知道自己这是遇邪了,说不准就是冲撞了传说中在青城山修炼的‘青大仙儿’。
但都是‘大仙儿’了,能不和自己这小小的民nv一般见识吗?苏和香一想起那白蛇的模样,汗珠子一颗接一颗从额头上渗出来,连在心里念了好几声阿弥陀佛。
苏半子说道:“集齐了你采回的蛇目草,与其它几味药熬煮,蔡家小郎君服下后,身子日渐康健,后日即会迎亲,娶你过门,与你拜堂成亲,爹爹这些年,赚的不多,倒也有一些闲银,予你置办了一份嫁妆。”
“谢谢爹爹。”一想到自己后日就要当新妇,连日被蛇梦惧吓的苏和香,心间有了一小簇火苗晃动。
苏和香只见过蔡天庇一面,即上月在他家医馆,他长得雪白粉琢,生来眉间就有一点红痣,像画中的仙童,看不出一丝病气。
医馆里的蔡小公子从小用各种补药、好药汤汤水水吊着,长相不似外面那些长得五大三粗的俗人,仪表身段都与寻常人家的儿郎都不同。
苏和香五岁跟着苏半子上山采药,从小就自食其力,吃苦受难,历经风吹日晒,可天生肤白晒不黑,窈窕秀丽却无大家闺秀的风范,配蔡记医馆的蔡小公子,两者家世与相貌,终是苏和香高攀了。
苏和香亦对这一段天降姻缘,如意郎君是满意非常。
三日后,蜀州城内的蔡府大门挂红贴喜,蔡天庇身骑白发,头戴高帽,身后一群人抬着聘礼、五谷、双雁等向着苏家迎亲去了。
一条拇指细的小白蛇趴在瓦檐上,b绿豆还小的蛇眼充满哀怨,望着那群吹锣打鼓的接亲队伍,嘴里吐着红信子,似在骂骂咧咧。
直到接亲队伍消失,小白蛇的三角形脑袋调转,蜿蜒曲折地蠕动着,从瓦檐的这一头,悠悠地爬去了另一头。
成亲,拜堂,送入洞房。
今日的蔡府一派热闹喜庆之景,喜筵大摆十五桌,蔡天庇身t缘故不能饮酒,故而以茶代酒,一桌桌敬着亲朋好友们。
苏和香一身红se喜服,头披红盖头,坐在新房的雕花大床上,房内所见之物均贴着双喜字,寓意喜事成双。
床上撒着枣子、花生等g果,苏和香饿的肚子发出咕咕声,忍不住0了一个枣子放在嘴里充饥。
小白蛇卷在屋内房梁上,看着坐在床上头披红盖头的苏和香,嘴里吐着红信子是越来越快了。
门外传来起哄玩笑声,几个还没娶亲的子弟拥着蔡天庇撞开了门,嘴里说着失礼失礼,捂嘴偷笑着退出门去,将门一关,趴在门外,偷听起屋内的声音。
蔡天庇尚有些羞,可还是迈步走向了坐在床上的苏和香,经过房梁,一条白影落了下来,在挨上蔡天庇后,那条白影就消失了。
被小白蛇附身的蔡天庇额间红痣退去。
一上蔡天庇的身,青山君就知道他这病痨鬼活不长了,甚至还算出他几时亡。
青山君在心里直骂晦气,竟上了一个将si之人的身。
若不是渡劫失败,如今法力微弱,暂且幻化不了人形,一个堂堂的大仙儿,也不会走投无路,附人身来报仇。
左右扭扭脖子,活动了下筋骨,许久没当人的青山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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