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宴进行到了一半,亨利八世走到了玛丽·博林的面前,邀请她一起跳舞。“再次见到你,我真的很开心!”亨利八世小声道。玛丽看了一眼四周,人们的目光已经全部锁定在了自己和国王身上。她试图忽略掉众人的关注:“我也是。”“你最近一切都好吗?身体可一直都健康?”“我很好,陛下您呢?”“我不好,我每天都在想你。”亨利八世不自觉攥紧了她的手。玛丽·博林低头不语。“我看你今天似乎不是很高兴,到底怎么了?是乔治结婚,你感到不开心?”玛丽摇了摇头,“当然不是,与乔治没关系。可能大厅人太多了,我感觉有点闷。”亨利八世道:“跳完这一曲,我带你出去透透气。”“好。”一曲终了,两人“溜”出了热闹非凡的宴会大厅,沿着花园的鹅卵石小径缓缓而行。“我准备封你父亲为罗奇福德子爵,这样以后你就是玛丽·罗奇福德小姐了。”亨利八世把这个消息透露给玛丽,希望她能够变得开心一点。“陛下也会同时恢复他的司库职务吗?”亨利八世轻声道:“你希望的话,就会。”玛丽转向他,眼波流转,一张脸明媚动人:“这个消息,让我来告诉父亲,可以吗?”亨利八世忍住心中的悸动,回答说:“当然。”玛丽·博林准备把这次晋升当成自己的功劳,让托马斯·博林由此开始感激自己、忌惮自己。“陛下陪着我,会不会觉得太冷清?”之所以有此一问,是因为玛丽·博林知道,亨利八世喜欢热闹,喜欢成为人群中的焦点。“不会啊,我的心意——时至今日,你难道还不明白吗?”亨利八世深情地凝视着她,道:“我只在意与你在一起的分分秒秒。”玛丽·博林嘴唇微微弯起,言语却凉薄:“一个人的心意是会改变的。陛下,我没有那么好——”亨利八世打断了她的话:“好不好我自己知道。只要你爱上我,我什么都愿意为你做。”玛丽笑了笑,转移了话题:“我听说,你曾经在一次比武大赛上,骑着马向空中跳了一千次。”——为了在王后和女士们面前展示他的能力。亨利八世没有听出她话中的取笑之意,一本正经地回答:“对,一匹马累了之后,我又换了另一匹马。”“真的有一千次?”
“当然。”玛丽·博林一时无语,虽然已经打定了主意想多了解他,可是——他就是个现眼包,一直都是。想到这里,她突然记起了国王会掉水沟的剧情,于是赶忙道:“我前几日做了一个梦,梦见打猎时遇到了一条水沟,陛下为了不绕远,决定用一根长杆撑着跳过去,结果长杆断了……”亨利八世好奇地问:“然后呢?”“然后,陛下掉进了水沟里,我就被吓醒了。”亨利八世喜孜孜地道:“你竟然梦到了我!”玛丽·博林继续道:“醒来后,我仍然心惊不已——陛下,我可否请求你,如果打猎时再遇到水沟,千万不要用杆子试图跃过去,为您的安全考虑……”亨利八世看着她:“你在担心我,是吗?”玛丽被问得不知该如何回答,她确实担心他,但只是为了他少受一些伤,免得中年之后性情大变,折磨身边的人。“如果你担心我,我就不跳。”玛丽无奈,只得承认:“是的,我担心陛下。”“叫我亨利。”除了1525年掉进水沟,历史上记载1527年他还会因为打网球崴伤脚脖,1536年比武场上他连人带马摔倒、被马压在身下……这是一个不让人省心的君王。【??作者有话说】注:犹太教与基督教婚礼都有“服从丈夫”的誓词,直到20世纪末叶才废除。法兰西王后?1525年6月, 西班牙大使门多萨风尘仆仆赶到里士满宫时,阿拉贡的凯瑟琳正在大发雷霆。上个月,红衣主教托马斯·沃尔西把他的汉普顿宫献给了亨利八世。亨利八世欣然接受了,并把他的里士满宫作为回赠送给了托马斯·沃尔西。里士满宫比汉普顿宫逊色很多——所以对于亨利八世来说, 这是一件美事, 可是他没有考虑正住在里士满宫的王后, 完全就是寄人篱下了。因为里士满宫的位置与国王的其它宫殿距离较近、交通良好, 沃尔西主教又提出,凯瑟琳王后可以搬至他的另一座宫殿,位于赫特福德郡的莫尔庄园。因为他需要经常住在里士满宫,与国王商议国家大事。这就是他们的目的, 让自己离国王和宫廷越来越远。“西班牙大使求见。”一名引座员来到王后的面前大声道。“快请他进来!”阿拉贡的凯瑟琳激动地道。她万万没想到, 这个时候西班牙大使会被允许来觐见她。片刻之后, 门多萨大使走了进来, 他身穿一件黑色的天鹅绒外套,神情有点严肃。凯瑟琳王后屏退了身边的侍女们、接受了大使的例行问候后, 对大使抱怨道:“大使阁下,您有所不知,现在我将离开里士满、被送到更远的庄园。为什么教皇克莱门特七世还不宣布我的婚姻合法有效——只是按照教规做个决定而已,有那么困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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