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白曦被他盯的颇为不好意思,几乎是恼羞成怒的后退了一步转身去牵马。“又不理嘉,”郭嘉小声嘟嘟,“可人长得丑还想要白衣学俏,太可怕。”“凡夫俗子。”一袭白衣的男人叱骂,“不见衡之美,也敢在此妄言一二。”他说话声音很大,带着书生那种自负骄傲。郭嘉却不甚在意,甚至全当是哄孩子了:“只道女子有温婉之美,不得男子也有此态?”他笑的眉眼弯弯,不经意间给对方挖下坑井。若是承了,便是与世间女子无疑,若不是承,那边是说自己丑。而来人,选择了第三者:“凡夫俗子怎得与天骄相媲一二。”他仰头挺胸,郭嘉的注意力却全在他的两个大鼻孔上了。“敢问天骄何名?”如此狂妄还自称为衡,郭嘉已经猜到了这人是谁。“便记号衡的名字,因为往前千年不得见衡这般人,往后千年也不会有衡这般人。”白曦将通行文书交给了守城门的将士,扭头便看见郭嘉舒展的眉眼。一路上的担忧与愁怒似在这一刻消散,只剩下了满目的柔和与明光。只可惜,对着的是一狂妄书生。瞧见自己被放行,郭嘉对着那人微微行礼,并不在乎对方对自己的礼数全全收下还是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摸了摸白曦的头向城中而去了。“主子……”沉默的牵着马跟在郭嘉的身后,白曦欲言又止。“祢衡。”像是预料到了白曦想要问什么,郭嘉在白曦的沉默之后如此回答,“一个还蛮有趣的狂妄书生,等什么时候他学到了你的谦逊,可能你就要向他学习了。”他回头看着自家小书童,“但是现在嘛,不必在意。”他有意识到小书童对接近他的人愈发警惕,但却并不在意。白曦在脑子里扒翻了很久,也找不见这男人的信息,想着等下去城中探究一二:“公子,”只是该说的还要说,“您走错方向了。”正要迈步向前的郭嘉脚步一顿,然后带着清风淡云之意微笑:“我们要先去司空府。”“那您应该向左。”深知郭嘉不晓东西南北的白曦道。“在那之前我们要去放行李啊。”他脸上持续微笑。“那边是向右。”白曦坚持拆台。“不……”郭嘉一脸坚毅,“我们住客栈。”“主子知道客栈在哪里?”……
“小一十二,你变了!”冷漠脸,公子你开心就好。最后郭嘉还是选择了去往戏志才的府邸,见曹cao的事情迟早能做,但是好友的身体着实令他担忧。虽然早先派人给华佗先生送信,又托人去找了张大夫,可不亲眼一见终归还是不安心的。好在戏志才似乎早有预见,郭嘉不过刚地上拜门帖,就得家丁引荐进入后间。也便是如此,在院子里,见到了曹cao。一个撞面,两个人却都是愣住了。“小白,”郭嘉看着从戏志才房间里走出来,留着大胡子的男人,笑意不达眼底,“进去看看戏先生。”在这里看见曹cao,让他对曹cao的第一印象不怎么好。“先生莫要误会,”曹cao看起来也有些尴尬,他对着郭嘉行礼,“某只是来看戏先生,听闻他令有访客才匆忙出门准备避让。这便走了,并非是来堵先生的。”他说的坦然,毫无遮掩。郭嘉审视着曹cao,似乎在判决他的话中有几分真假,被他审视的男人笑意越见尴尬。彼时的曹cao还不是后来的枭雄,他固然热血已冷,但也仍是那个冲动的青年:“某要真是堵先生,”在郭嘉越加审视的眼中,他似乎有些自暴自弃,“早就去城门堵了。”听闻如此郭嘉却并不生气,他自是缓了几分笑意:“只是好奇,曹公慢走。”前言不搭后语的话,郭嘉抬手行礼不得曹cao的回礼,便买过了门槛朝着屋子内部走去。只留下曹cao一个人尬在原地,意识到自己可能刚才想太多。“奉孝。”瞧见进门的人,躺在床上的男人语气欢快了几分,“你可算来了。”敲着戏忠的面色,然后又看了眼对他点头的白曦,郭嘉像是松下了一个大担子:“你无事便好。”之前的信着实吓到了他,虽然他来不来许都都不会影响大夫的医治,可终归看到了才会安心。他生而失母,少儿丧父,郭家又对他百般忌惮打压,年少狂妄的他进了学院也不得他人青眯,还是大他半旬的的戏忠对他百般照顾,亦兄亦父把他拉到了正轨上,成了如今才思敏锐放荡不羁的模样。恩,后面那个是贬义词。听出言外之意的戏忠有些感动,不过对于被他当儿子的奉孝:“你拉来了个好大夫,不让忠喝酒,还让忠随太阳同寝,真不是看不惯忠抛下你,所以来报复的?”“习惯就好,你还只是被管了几天,看这个!”他示意戏忠去看他家的小书童,“嘉的小管家,可是管了嘉好几年哦!”白曦面无表情的看着郭嘉,然后扭头去看戏忠。戏志才可不上郭嘉的当:“那你把他送与忠,送不送?”郭嘉平日给他的信件,没少夸耀他身边那个聪明的小孩,言语里戏忠甚至还看见了几分当年的自己。“那可不行,你当初不要,现在人就是嘉的了。”在兄长面前,郭嘉的皮性子又冒了出来,随手拉过白曦将他扯到了怀里,用一种护美人儿的姿势,“生是嘉的人,死是嘉的鬼,这才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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